井边上找到了一块稍高于地面的平整石块,而且那石块的大小和形状,却是正正适合摆放张远山家的箕簸。
净涪试探地将那箕簸放在石块上。
稳稳当当的,确实是刚刚好。
净涪微微舒了一口气,又很快注意到了他这一身僧袍。
僧袍是长袍,式样向来简单,色彩也只是淡灰,很是朴素。但僧袍向来是在侧腰处系绳,净涪这一弯身,僧袍的前袍处就已经垂落,几乎都要触碰到地面了。
净涪想了一想,不过一伸手,就将那僧袍的袍角给捞起,直接掖进系绳里去了。
净涪这是学的俗世里某些武人的做法。
不论是景浩界,还是沉桑界,净涪都走过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形形式式的人,如今遇到了难题,也是能选一个方法来解决的。
处理了僧袍的问题之后,净涪又转身去拿水桶打了半桶水上来。
这桶里的水干净清灵,饶是净涪,看见时候也不禁犹疑了一分。
这水约莫不只是井水那么简单......
他对着那半桶水沉默得一阵之后,到底还是站起身来,再次踏入了厨房那地界。
等到他从厨房里出来时候,净涪他手里就拿了舀水用的水瓢。
他将那水瓢放入水桶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天边终于大白,朝霞瑰丽而明媚,叫人忍不住期待一下今天的天气。
还行走在田埂上,看着稀疏的鸟儿从林中飞出的张远山心情极好,甚至还和着那鸟鸣的声音低声哼唱起来。
虽然张远山早早便起来了,但因为还要为净涪这位客人准备早膳的缘故,他出到镇外时候,已经算是迟了。
他走过的那田埂边上的灵田里,就已经有些修为看着与他不相上下的灵植夫在忙活了。
往常时候,张远山必是出现在这灵田中的第一人。
他在田里忙活的时候,其他人可都还没来的。
这会儿听得张远山的低哼,灵田里低头专心忙活的灵植夫不觉也都抬起头来看去。
见得是张远山,很有些灵植夫哼笑了一声,又埋下头去。
但另一些灵植夫却是对着张远山笑,同时扬声问道,“张老哥,你今天怎么迟了?这么难得的吗?”
张远山停了低哼,同样笑着回道,“家里来朋友了,所以就晚了一会儿,今日倒叫你们拔先了啊。”
那些灵植夫有人好奇,又见张远山眉眼带笑的,很高兴的模样,便追问道,“张老哥家里来朋友了?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是个什么人啊?也是个灵植夫?”
“昨日里到的。”张远山摆摆手,“他不是灵植夫,他就不是干这种活的人。”
“哦?”灵田中又有一位灵植夫问道,“张老哥这朋友,到底是什么路数啊?”
张远山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来他们乘华镇落脚只有这三五年的工夫,但却是实打实的一个就喜欢侍弄灵田、摆弄灵种的家伙。
这家伙活计干得好,又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灵田里的灵植就长得很好。早些年年景好,天地太平时候,就有过宗门闻名寻来,想要请他入宗门去呢。
当时这消息传出时候,好家伙,真真是把大家伙儿给羡慕得.......
啧啧啧,那段时间听说张远山家里的门槛都被踩低了一寸。
都是上门去请教种植灵植法门的老把式给踩的。
但这样的好事,这张远山偏就给推了去。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那个被拒了的宗门居然也没有再多的反应,竟然就任由他在这乘华镇里自己侍弄灵田。
这样的一位灵植夫中的传奇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被大家看在眼里的。
可仔细盯了那么几年,张远山这家伙居然什么大动作都没有,仍然安安心心摆弄他的灵田,也是很让人想不明白了的。
但更让人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