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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点点头,又继续专心吃用自己的早膳。
张远山将布袋子放到了已经被翻检过的锄头侧旁,随后就转入了厨房。待到他从厨房出来时候,他手里却又提了一个盖着灰布的木篮子,而他另一只手,却是提了一个葫芦。
净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约莫就是张远山为自己准备的今日中午的饭食了。
张远山见他目光看过来,便对他道,“你的午膳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厨房里。你中午要是不回来,就带着出去。”
净涪侧目看了他一眼,又偏了偏视线往他背后的厨房看了一眼,点点头,应道,“好。”
张远山一看净涪眼神,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顿了一顿,他道,“我大概知道小和尚你是怎么想的。但就算你是一个能够脱离五谷温养的修行者,膳食却也是温养肉身这一渡世宝筏的不二法宝。灵气,到底不是万能的。”
净涪听着,却是静默了片刻,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张远山见他用心思索这个问题,便也就不多说了,扛了锄头提了篮子,又将那葫芦系在锄头的一端,对净涪交代一声。
“我这边下田地去了,小和尚你吃完,就收拾了东西放回厨房去就行。只是......”
他说着,却是对净涪笑了笑,“你吃得太慢,这些碗筷就劳小和尚你给洗一洗了哈。”
净涪这回动作是真的完全停了下来。
洗碗?他?
他看看张远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面前只喝了一半的白粥,一时有些瞠目。
说实话,两辈子以来,他还从来没有洗过碗。
哪怕是最落魄最艰难时候,都没有!
但瞠目归瞠目,当净涪喝完了碗中白粥,吃完那素包子和馒头之后,他动作停了停,到底还是挽起了袖角,将那桌面上剩着的碗与勺都收入箕簸中,提着箕簸转入了厨房。
他完全没有催动过身体里自然循环的灵力。
识海世界里,心魔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周身星光,静静托腮看他。
没有任何取笑的意味,那双眼睛里有的只是探究与好奇。
他其实也是在等待。
张远山这人,旁的不说,但有一点,净涪三身都是肯定的--他是一个修行者。
一个有着他自己的道、正在尽力摸索着自己修行法门的修行者。
张远山大概也已经清楚了他是个什么人,但即便如此,他今日里还是开口了。
心魔身也罢,佛身也罢,都想看一看,张远山的提点,又或者是提醒,对他到底有没有帮助。
反正就只是试一试而已。
净涪提着箕簸入了厨房,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入厨房这样的地方。
这厨房里最显眼的,其实还是被张远山摆放在灶头上的那个木篮子与那挨着木篮子放在一处的那葫芦。
基本上与张远山方才带走的那篮子与葫芦是一个模样的。
净涪知道,这篮子与葫芦,应该便是他今日的午膳了。
净涪只看得一眼,便将目光从灶头前挪开,去细看厨房里的摆设。
他不知道旁人的厨房都是什么样子的,但张远山的这厨房却是一目了然的整齐,净涪不过粗粗看得两眼,便已知晓这厨房里的每一片地儿,都是拿来干什么的。
得益于此,净涪很顺利地找到了应该是张远山刷碗用的瓜囊。
净涪盯着那瓜囊看了一阵,才走过去,将那尚且带着水滴的瓜囊放在箕簸里。
再一次仔细打量过厨房,确定应该再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帮助他洗刷这碗勺了,净涪才提着手中的箕簸,出了厨房门,去了那水井边上。
虽然昨夜里张远山收拾碗筷时候,净涪正在专心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太留心张远山那边,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张远山就是带着碗筷和箕簸在井边洗刷的。
净涪很快就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