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净音两人,面上不见讶异,但他目光在净涪身上停了停后,合掌与他们两人一礼,“里面请。”
比起净涪和净音而言,净栋此刻的姿态竟更像是主人。
净音微微一眯眼睛,合掌与净栋回礼后,也很不客气地问,“净栋师兄,其他人可都已经到齐了?”
净涪回过礼后却是不曾言语,只看着净音与净栋对上。
对于净音这更像是问自己座下师弟一样的态度,净栋也不曾生气,只是点头,平静中隐着锋芒道,“各位师叔都到了,就只差你们。”
净音笑了一下,“各位师叔伯都到了?那可真是我等慢了!没让各位师叔伯等太久吧?”
是我们慢了吗?怕是你们太急了吧。
对于净音提出的这点,也确实是真相,净栋不好多做粉饰,只能一时静默。
幸而在两人这番来回中,禅房的正堂也到了。
看着那大敞的门户,净栋和净音同时放慢脚步,甚至稍稍往侧旁一让,给净涪让出一条直通那大门的路来。
净音与净栋同时对视一眼。
净涪只是笑笑,分别往净音、净栋两人点点头,真就穿过净栋与净音中间的那条路,当先跨过门槛。
这禅房的正堂里,明明是一个个蒲团,却界限明晰地划分了两边。
一边在东侧,这东侧的蒲团分了两列,每列七个蒲团,前排依次坐了七人。但有趣的是,前排最左一端坐的是恒真僧人。天静寺的清见主持坐在他右侧,更往右侧的地方则依次坐着妙潭寺、妙理寺等五分寺的五位方丈。
后排里也已经坐满了年轻的比丘与沙弥,却正是各寺的佛子。但清见方丈身后的蒲团空着,想也知道那该是净栋的位置。而恒真僧人背后坐的却不是什么佛子,而是跟随他身边最久的一位凡俗僧人。
另一边自然是在西侧。比起东侧那满满当当的十来个蒲团来说,西侧那边却仅有三个,且还有两个蒲团是空着的。
这样悬殊的数量对比,使得妙音寺在这蒲团楚河汉界划分出来的对垒中显得异常的可怜。
但即便此刻只清源方丈一人稳坐蒲团,独对对面一十三人,也不见他如何紧张,反而是气息稳固坚硬得仿佛顽石。
净涪只往堂中扫了一眼,便自收回目光。但他却是先与清源方丈合掌拜了一拜,口中称道,“方丈。”
较之往常而言,这回倒是省了师伯的称谓。
座中各位大和尚乃至是佛子、凡僧,哪怕不曾知晓这一点,也从净涪的姿态中见到了强硬。
这些人或是心中一突,或是有些安稳。但不论如何,他们在净涪这位年轻和尚身上瞥过的目光都更添了几分慎重。
清源方丈这方才缓缓睁开双眼,见得净涪,也是站起身来神态端庄地回了一礼,“净涪和尚来了,坐吧。”
净涪点点头,却没真的就此入座,而是转了方向,与那一列安坐的诸位大和尚合掌一礼,“净涪见过各位。”
便连清见主持和恒真僧人这一刻也不把持身份,纷纷站起与净涪回礼。
“见过净涪和尚。”
“贫僧见过净涪和尚。”
这些主持与方丈跟净涪回礼的时候,那些佛子也没在蒲团上安坐,各个与净涪合掌见礼。
如此一番礼见之后,净涪在清源方丈身侧入座。
毕竟清源方丈这一侧只摆了三个蒲团,净涪这一坐,可就正正坐在了清源方丈这一列的正中央。
而这个位置,却也正是对面那些主持、方丈的目光聚焦所在。
净涪稳稳地坐定,面色平静,气息也未曾有分毫浮动。
净音在心下笑了笑,面上却也是一派端重地与清源方丈及对面的那些来客见礼,然后才在最后空出的那个蒲团上坐定。
待到各个安坐之后,整个禅房正堂中的气氛霎时就开始凝重起来。
清源方丈作为妙音寺的当代方丈,当之无愧的主人,总不能放任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