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不愿地叩了三个头之后,傅明宇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许是跪的久了些,傅明宇爬起来的时候还颤巍了两下,身后跟着的小厮想去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站稳之后,傅明宇甩了下衣袖,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那几个跟着傅明宇的小厮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手中捧着的礼盒怎么拿来的,便又怎么拿回去了。
一直立大门口看戏的凌初瑶,望了一眼离去的杜明宇,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转身进了王府大门。
“想不到宁王就这么放过左相了!”
“说的是啊,方才宁王手里拿着荆条,我还以为宁王要打左相一顿呢,没想到只是让左相磕了三个头!”
“可左相当众下跪,还磕了三个响头,这也是怪丢人的!”
“是啊,堂堂当朝左相,当众下过磕头,这脸面可是丢尽了!”
……
傅明宇请罪的戏码虽然已经结束,围观的人群却还在议论着,有觉得凌千雪轻易就放过了傅明宇的,也有觉得傅明宇丢尽了颜面的。
这场大戏的主角已经离开,众人议论了一会,便也渐渐散去了,而傅明宇在宁王府大门前下跪磕头的事,也随之传开了,云京城的街头巷尾,对傅明宇自然又是一通议论。
……
“凌千雪,你给本相等着,本相绝不会放过你!”
左相府中,在宁王府门前吞声忍气的傅明宇一回到府中,就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相爷,您消消气,好歹这一关总算是过了,陛下面前,您也能有个交代了!”
立在一旁的管家高福开口宽慰了傅明宇一句。
“有个交待?”高福的话,让傅明宇阴沉着的脸色更难看了,“若不是陛下非让本相去向凌千雪请罪,本相何至于受此大辱?”
“相爷,慎言啊!”听到傅明宇话里怨怪皇帝的意思,高福赶紧劝了一句。
傅明宇也知道自己气怒之下说的话有些欠妥,倒没再继续发泄,只是脸色还是十分难看。
沉默了好一会,傅明宇才再次开口,吩咐道:“将陈铎召回来!”
“召陈铎回来?”高福闻言,有些讶异。
“陈铎一直在外面避风头,这要是让他回来,万一……”高福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无妨!”傅明宇摆了摆手,“已经快一年了,去年的事,不会有人再提起,召他回来,让他行事时小心些便是!”
“是!”听傅明宇如此说,高福也只能照办了。
……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被东祁扣押,我们应设法尽快营救太子殿下!”
北朔朝堂上,北朔太尉独孤泰向北朔皇帝谏言尽快营救被东祁扣押的拓跋玠。
北朔太尉独孤泰乃是拓跋玠的亲舅舅,是拓跋玠最大的支持者,拓跋玠被东祁扣押,最着急的就是独孤泰了,尤其是在收到魏贯从宫里传出来的皇帝要舍弃拓跋玠的消息后,独孤泰就更着急了,便当堂将营救拓跋玠的事提了出来。
“营救太子?太尉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独孤泰一提出要营救拓跋玠,一道带着几分讥诮的声音响起,那语气里颇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
这说话的人,乃是北朔丞相长孙简。
这长孙简与独孤泰一直是死对头,独孤泰支持的是自己的外甥拓跋玠,而长孙简拥护的则是八皇子——康王拓跋珉,长孙简的女儿乃是拓跋珉的正妃,有这层翁婿关系在,长孙简自是全力支持拓跋珉。
这两个人,有着各自支持的皇子,代表的是北朔朝堂的两大阵营,二虎相斗,自是会针锋相对。
“丞相这话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如今一国储君被敌国扣押,难道不该营救吗?”果然,一听到长孙简的话,独孤泰立马就跟长孙简对上了。
“太子殿下确实是储君,可身为储君,太子殿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