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甩下袍袖,边转身向后走边冷冷说道:“今日前来,我是通知蔡大人的,我会把蔡大人的所作所为如实呈报于大王,请大王定夺!”说完话,赵哲已走回到马车前,在左右侍卫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赵哲扔下这么一句话走人了,蔡颂可吓傻眼了。赵哲是御史大夫,对文武百官有监督权,他要把自己受贿的事呈报给大王,那还了得?别说自己的仕途之路要走到头了,就连肩膀上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都未可知呢!
呆站了好一会他才清醒过来,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去追赵哲的马车,想把赵哲拦下来。
这时候,蔡圭伸手把他拉住,摇头说道:“父亲,不用再追了,以赵哲的个性,你即使追上他也没用。”
“那……那总不能真让他去向大王禀报吧?”刚才还满面红光的蔡颂此时吓的脸都白了,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
旁边的蔡鹏把眼睛一瞪,狞声说道:“父亲,我看咱们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赵哲先……”说着话,他用手比画了一下,做个杀的手势。
蔡颂两眼向上一翻,险些没晕过去,赵哲是想杀就能杀的人吗?那可是御史大夫,从一品的顶级管事,白苗王的心腹重臣,自己要把他杀了,自己还能好得了吗?不用白苗王下令,留在隽阳的天山军就能先把自己撕碎。
不等蔡颂说话,蔡圭已大摇其头,连声说道:“不妥、不妥!大哥不可冲动,刺杀赵哲,是惹祸上身的自寻死路。”
“老二,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赵哲匹夫去向大王举报父亲?”
蔡鹏和蔡圭是亲兄弟,但两人的个性以及才能却截然相反,蔡鹏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冲动又自大,做事不计后果,目中无人肚腹空空,而蔡圭则足智多谋,聪明绝顶,城府也极深。
他眼珠转了转,对蔡颂说道:“父亲可派人送一份重礼到王城。”
“送给谁?”
“右相项吉。”
“哦?”蔡颂心中一动,不解地看着蔡圭。
蔡圭解释道:“项吉为人圆滑,不像赵哲那么刚直,容易说话,其二,项吉是大王面前的红人,也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他的进言,大王一般都会听,其三,项家家大业大,要养很多人,而在大王起兵之初,项吉又捐出全部的家当,现在虽已贵为丞相,但日子过的并不宽松,父亲的重礼他应该会收下,只要他肯为父亲在大王面前美言,大王绝不会重责父亲的。”
呦!蔡颂眼睛一亮,这倒不失为一条好办法。他问道:“那……为父要送多少为合适?”
蔡圭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蔡鹏疑问道:“五千两银子?”
蔡圭白了兄长一眼,意思是这话你怎好意思说出口?
蔡鹏顿了一下,又道:“五万两?”
“恩!”蔡圭点点头,说道:“不错,五万两,不过不是银子,而是黄金五万两。”
扑!蔡颂和蔡鹏闻言,这父子俩差点一齐吐血,五万两黄金,那差不多相当于五百万两的白银,一下子要送出去这么多金子,即便是财大气粗的蔡颂也受不了。蔡鹏更是暴跳如雷,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老二,你疯了?五万两黄金啊!”
蔡圭正色说道:“若是能买通项吉,五万两的黄金又算得了什么?以后若是有右相做靠山,再多的金银我们蔡家也能赚回来。要送礼,就要送到对方动心,送到对方都没有回绝的勇气。父亲,这件事上绝不能小气!”
细细琢磨二子的话,蔡颂暗暗点头,儿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啊,如果真能把项吉拉拢到自己这边,那自己在九黎北八郡可就高枕无忧了,别说五万两黄金,五十万两、五百万两都能赚得回来。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蔡颂最终把心一横,牙关一咬,听从的蔡圭的意见,忍痛割爱,拿出五万两黄金,连夜派心腹之人秘密送往王城,买通项吉。
通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蔡圭的为人,做事快、准、狠,头脑和城府皆超于常人。
赵哲对蔡颂的弹劾还未传到王城,蔡颂的重礼倒是先一步到了王城,并送到项吉的府上。
五万两的黄金,足足装了十车,上百只箱子,这么多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