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下山去!”
高鹏想起猞猁追着他围着他的样子,就心有余悸,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动作比徐秋荷还利落。
两人紧赶慢赶,很快就下了山,到了村里的晒场。
晒场里乌泱泱全是人,现在就算是猞猁追来了,也不用怕了,高鹏和徐秋荷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人多就是热闹,铿铿锵锵的乐声热闹喜庆,两头穿红挂绿的“狮子”上蹿下跳,人群里不断爆发掌声和叫好。
受破四旧的影响,“狮子灯”销声匿迹了几年,今年好不容易又开演,村民们怎么可能不来看表演。
怪不得之前高鹏在村子那头喊救命没人应,村里人都都跑来晒场看狮子灯,现场这么嘈杂,谁还听得到他的呼救声。
高鹏心里恼得很,暗恨这舞狮队哪天来不好,非要赶在今天。
搞得他现在欠了徐秋荷救命的人情,要用一个商品粮户口来换,他哪有那么大的能量,随便就能给徐秋荷办一个商品粮户口。
就算是徐秋荷跟他结婚,也不一定能把农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
那么多农村姑娘嫁到城里,照样转不了户口手续,名额有限,赶着排队的人却源源不断。
别说徐秋荷的户口了,他自己的户口关系都还没搞定呢。
回去探亲落实工作的事情,是他情急之下胡诌的,他爸妈只是在信上说在想办法帮他找工作,至于能不能落实,暂时还没有把握。
要是工作落实不下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妈从厂里退休他去接班。
可就这个接班名额也不实在,家里他嫂子没工作,他小弟和小妹今年夏天也要毕业,都盼着他妈退休,环能不能轮得到他还两说。
高鹏想到这些就头大,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后,正想拨开人群穿过晒场回知青院,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光着腿被猞猁追得跑出了几身汗,又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冷热交替之下被惊吓刺激,感冒也不奇怪。
只是他这个大喷嚏打得不凑巧,刚好打在舞狮的音乐停下来那一刻,立刻来了别人的眼光。
“光屁股!光屁股!老汉儿,你看,有人打光屁股了!”一个骑在大人脖子上的男娃娃,率先惊奇地拍着巴掌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