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着不肯说了,只能愣怔地听着。
“这就是权先生拒绝转院的另一个原因。”唐叔说,“一旦转院,他会死得更快。”
“……”
“这种毒直接作用于心脏,更换一颗健康的心脏是唯一拯救他的办法,”唐叔说,“而权先生之所以迟迟等不到心脏,是因为总有人拒绝捐献给权先生,尽管他如此善良、如此富有,病情又如此危重。”
我说:“你的意思是,一直都有人在干涉正常渠道的捐献。”
唐叔点头:“我认为是。”
“……”
我再度陷入无言。
“没有心脏,权先生很快就会死去。”唐叔继续说,“您认为,繁先生不会提供一颗感染HIV的心脏,因为他担心被抓到杀人的把柄,我认同这一点。但它的前提是,这颗心脏确定会给移植给权先生。”
我说:“但检测是权御要求的,如果权御没有要求,心脏就换上了……”
“这正是他非常聪明的一点。”唐叔说,“他知道,权先生想活着,哪怕只有一天。”
我再度陷入无言。
“昨天晚上您走后,权先生和我聊过,那是他最后清醒的时光。”唐叔忧伤地说,“他说,他看到您的眼泪和担忧,心中非常难过,他知道您在想方设法地救助他,却无法告诉您努力已经没有意义。”
“……”
我还是回不了神,耳边嗡嗡作响。
唐叔则用那种讲故事似的,又轻又悲伤的声调叙说道:“权先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被人善待过。虽然父母都对他极为严厉,权太太甚至经常以各种理由责打他,但他始终……”
他刚说到这儿,我的手机便响了。
唐叔住了口,我也拿出了手机。
来电人是繁华。
我望着它的屏幕,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这么陌生。
不,这不是我第一次觉得了。事实上,繁华、乃至他们全家都是这样的,这么阴狠、这么歹毒、这么不留余地。
我将手机按了静音,扭头看向唐叔,问:“您刚刚说到哪儿了?”
唐叔摇了摇头,说:“我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