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冷汗狂流,全身直哆嗦,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眼下的情形,分明与他们预想中的发展相差十万八千里。
太子只厌恶的看了众人一眼,转头对千户吩咐道,“这些人贪污郡主,有重大嫌疑,在没揪出他们背后怂恿之人,亦或是查清他们的真实意图前,就暂且先将他们收押。若不安分,直接将他们判作劣等排头兵。”
“是,太子。”
太子发了话,葛千户立马打起精神,找林小月先借了护卫,将闹事的众人先拘押起来。
地上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他们……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倒是还想反抗,可是哪里是护卫们的对手?
护卫们本就因着他们闹事,而憋着一口气。当下得了令,还不立马便扑上前,将闹事之人死死摁住。
“错了,我们错了,太子,太子殿下,饶过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郡主,郡主,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大量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有人后悔不迭,反应过来后,急忙朝林小月呼救,恳求她的宽恕。
只可惜,林小月视若无睹,拉着小草进了院子,“呯”一声就把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高高低低的哀嚎哭泣声。
而院外的太子等人,哪个没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装可怜卖惨、凶神恶煞、恐吓要挟、威逼利诱,早已见到麻木。对待这种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们甚至连瞧都不愿意多瞧一眼。
于是,一群人哭爹喊娘的,被护卫们堵了嘴直接拖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边小草给林小月将晚膳端上桌,嘴里还在嘚吧嘚吧抱怨个不停,“三丫姐,你怎么轻易放过这些人,分明他们就是来找事儿的。”
林小月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笑骂道,“既然知道他们是来找事的,还急啥?再说眼下人都给拖走了,就更不需要着急了不是?”
虽说这些人已经被太子殿下拘押起来,但是小草仍然觉得不解气,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坐在旁边生闷气。
林小月笑了笑,也不多说啥,只埋头用膳。
护卫们的行动挺快的,回来的时候林小月刚刚用完膳,索性让大伙都坐在堂屋里,探讨一下接下来分配的活计。
前头的气众人还没出,这会儿心里都还呕着,一听郡主喊大伙开会,以为郡主想要出气,个个争先恐后的献计。
“郡主,俺就说这事儿吧,咱不能够轻易放过那些人,起码得要立威。否则以后在隘口,咱都没有立锥之地了。”
“对,就是得要硬气起来,凭啥我们冲锋陷阵杀在前头,还得提防后面有人捅刀子。”
“就是,必须得给那些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我看这个太子能处,就该让那些人去做最劣等的排头兵,也让他们尝尝直面敌军时候的那种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危险。”
“对对对,俺也觉得,该让那些人嚣张至极的人长长记性,省得敌我不分,胡乱戳刀子。”
被人维护着,林小月还是很动容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喜欢和当兵的人处,就是因为他们直来直往,有啥不痛快的,当面就嘚吧嘚吧说开了,也不跟你搞虚的。
当然,要说气愤,林小月作为当事人如何能心平气和?她既非圣母转世,也不准备出家修佛。凭啥发生昨晚那般敌军潜入城内大开杀戒,屠戮百姓,惨无人道的凶险之事后,她还得被自己救下的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真刀真枪火拼,打起来刀剑无眼,必有伤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不指望那些人回报自己,但至少也绝不希望看到如今晚这般事情再度发生。
只不过,眼下还真不是计较那些人恩将仇报的时候。
“来来来,说正事儿。”林小月招了招手,让大家先停一停。将与太子等人分析有内奸一事先告知大伙,算是透个气,也让众人有所防备。
众人闻言,纷纷收笼心神,停下七嘴八舌的发言。仔细想想,昨夜那场偷袭可不就是一场有预谋、有目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