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就,跟你说,你别慌啊。刚在大门外,她居然跟送货的几个小二笑呵呵的打招呼,还给人打赏小费……”
“这……这……”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阿爷说让你镇定点,别吓到她。这会阿爷正和三丫在厅里说话,你进去别急着吼她啊。”
“我……我……”苗氏本因三丫一夜未归,想着这丫头得好好治冶了,才多大就敢不跟家人打声招呼,就宿在外头,害得一家人替她提心吊胆的。可这会儿人被大山婶和牛婶拉出去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她这教育的念头才刚刚升点,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林小月不知道因为她一时好心情,做出的一点点异于往常之举,让她逃过了她娘一通碎碎念,要是知道了,估计也是哭笑不得。
至于在前厅里
阿爷、林小月等人谈什么呢?
本来主导权在阿爷手上,想跟林小月旁交敲侧击探探口风,看看三丫头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结果,聊着聊着林小月甩出一沓订单,孙家老爷下定五十坛蒸馏酒。
这下可把刚刚交接完活,害怕放空没收入的阿爷以及众人喜得眉开眼笑,乐的合不拢嘴。
人啊,就是这样,越忙越乐呵。
趁着众人分神之际,林小月闪身溜出了前厅,去了林大花的房里。
关起门,林小月刚将昨夜发生的事跟大花说了一通,还跟她姐保证,以后只要她在,就绝对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他姐。让大花姐放宽心,把过去的全都揭过去,忘了,重新生活。
至于,所谓的大姐夫,反正已经是个阉人,要和离还是把他弄死,只要她姐一句话,她绝对没说的,妥妥给她姐搞定。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林大花先是一呆,然后哭的不能自已。
她何德何能,能有一个如此维护她的妹妹?虽然苦了二十多年,可是,有妹妹为她撑起一片天,她也算是苦尽甘来,有了盼头了。
其实逃荒路上的时候,她便生出这种错觉。不是她的臆想,而是自家的三妹实在太强了,一次次将队伍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不止自己,更是拉着整个队伍的人轻松游走在峻岭险峰,重重危险的绝地。
所以三妹的话,她信、也感动。她曾多少次提心吊胆,忧心自己带着小麦子回娘家,会成为家人的累赘,给家里蒙羞,成为旁人茶余饭后说说笑笑的谈资。
更是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让她心胆俱裂的那一夜,被旁人所知晓。
她紧紧咬着,一句话不肯透露,除了害怕、羞耻回忆那一夜的剧变,更是怕被至亲至爱的家人嫌弃、唾骂。
毕竟,旁人才不会管你是为什么失贞受辱,只道不洁的女人都是有悖妇德,作风不检点,给家族蒙羞的。合该被唾沫子淹死,浸猪笼、骑木驴、夹断指,都是你活该应受的惩罚。
所以,她才死死瞒着,不愿意透露出一星半点。直到昨日被二妹三妹逼着回首那段不堪屈辱的过往,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接受迟来的审判与惩罚。
可她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三妹却告诉她,她将那个不顾她身陷囹圄,狠心将她抛诸绝地,弃之于不顾的罪魁祸首阉割了,替她报仇了。
不仅如此,甚至她想要和离,亦或是彻底了结了那个男人,她都会无条件替她出手,从此彻底了却横亘在心头的郁结。
……
林小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大姐房里出来的,她只觉得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用在她姐身上不太贴切,因为,她大姐分明是用水库做的。
没见她从大姐房里出来的时候,被大姐抱着嚎啕大哭,哭湿了大半身衣裳。
就,很让她手足无措,好吗。
而守在门外除了踌躇不前,担心的来回磨磨的林老爹和苗氏外,还有林招弟、小四、小五以及猎户夫妇。
林小月刚从房间里出来,还没等林老爹和苗氏迎上去问她姐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林招弟和猎户夫妇给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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