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江南尽归大宋,占据南渡朝廷所有的州县,还新增了云南和升龙两个路,有必要在全国展开人才选拔。
赵炳炎点点头说这边跟来的官员几乎都安置完毕,是应该来一次公开遴选科考。我们不一定遵循过去的规制,乡试完成后可立即进入殿试,殿试分笔试和面试。笔试不及格的发回各地临时任用。面试不过关的留在成都继续学习,待培训过后再委以官职。
杨淑妃颔首,给他说那些直接从各地州县提拔的也要考试,皇城司传回的情报显示有的县官连字都不会写,这如何能治理好一地?
玛德,当真大宋没人了吗?
那些武将用人也是太不考虑文官朝廷的感受了嘛。
他说治官,还是主要看实绩,看品行。学问不一定要高,能做好事就行。
女人不置可否。
大宋朝廷以文官治国,从茅房里面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学富五车的进士身份。这次南宋被元庭一番蹂躏之后,再回到属于他们的土地上,要找人做官,连有文化的官员都凑不够数啦。
天色早已暗下来。
早春二月,大理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杨淑妃打了个喷嚏,赵炳炎收拾茶具说还是进屋去吧。
隔着堂屋的阿公阿婆都早早的上床啦。
他进屋打坐练功。
杨淑妃躺下就寝,乡村特有的竹架床伴随着她每一次的翻身和各种动作都会咯吱、咯吱,叽叽呀呀的来一声伴奏。
此女刚开始像触电似得受惊,很不习惯,但是这声音撵不走停不下,渐渐的竟然喜欢上了,翻来覆去的寻找发音规律。
村子里,阿忠和他的家人、下人还在吃酒。
阿忠占据三间大铺面,经营了一家不小的客栈,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和好些帮工一大家人满满的三张大桌子吃饭。
这丫在杨淑妃那里吃瘪,喝酒都不香,说了他遭遇后他家大儿子替他爹鸣不平,让他老爹放心,等会儿带两个人去阿公家吓唬吓唬那两个外乡人。
其实,这一家人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阿公意外接下这一单生意,收的竟是白花花的银铤。
阿忠的老婆仔细比对过了,阿公得的银铤是朝廷最新打造流通的官银,上面清晰的刻有汉王数字编号。这种银铤的纯度超级高,是商人富家争着要的抢手货。
阿公都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了,咋就那么好的运气呢。
他家的下人阿牛说:还不就是一个字:“骚。”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七嘴八舌的说一定是阿公、阿婆做那事的时候叫路过的外乡人听到了,那两个外乡人才钻进他家的破草庐要偷窥。
的确,阿公家的房子破败不堪,村子里任意找一处院子出来都比阿公家的好上三倍。
为啥外乡人偏偏就看向他们家?
阿忠说还有更奇怪的,外乡人还帮他们家维修房屋,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上等的木板还为阿公装上了木板墙。
那木板表面迎着横竖规整的木纹,超级平整、结实,敲着当当当的响,像是大越铁木。哦,不该叫大越了,是升龙,应是升龙路铁木。
那厮叹息一声,心里不爽,习惯了称呼大宋的升龙路叫大越,担心犯忌赶紧改回来称呼升龙。
他认为赵炳炎做墙的锯木板非常结实,是升龙铁木的材质。
这个,赵炳炎绝对不接受浮夸,锯木板就是锯木板,不能以假乱真。
饭后,阿忠的大儿子带着阿牛和一个小帮工朝村东头走去。
小帮工是外地来的流民,路过阿公家时因为饥饿向阿婆讨过一碗水喝,他不愿意去,看着远处黑咕隆咚的道路说好吓人呐,回去弄个灯笼照路吧。
阿牛在他脑袋上拍一巴掌说照鸟啊,小虾皮,打起灯笼过去,老龟公大老远就看到啦。
小帮工一胆怯,叫阿牛和大儿子产生了连锁反应,三人磨磨唧唧的走向草庐,隔着三十步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