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的水师已经在江面上散开拦截,大楼船带着小斗舰沿江航行巡逻,见人就开枪、射箭。水面上不时冒起一圈一圈的血水,有的江面上鲜血把江水都染成了红色。
元军将士此刻又迫不及待的把捆在身上的羊皮革囊解开比拼潜水,或将身体潜入水下拉着革囊漂流。
有的见躲不了,逃不掉,干脆游去宋军的船边大喊他要投降。
城里,负责狙击宋军的元兵获悉大部队出逃后士气大减,阵地快速奔溃。
成诚的二儿子带着一标人马回到家里,发现他老娘和几个小妈紧张的守在客厅没走,着急的问他爹呢,咋还不走,大军都出城啦。
他娘拉着自家儿子慈祥的看过之后,猛推儿子领兵快些出城,他爹已经走啦。
二儿子不愿意丢下娘亲,要带着她们一起突围。
这叫碍不住情面的吹牛逼,城北紧挨着大江,没有船舶,他要带着一大群妇孺老人逃过大江,可能吗。他娘抓过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剪刀顶在自己喉头叫吾儿快走,成家男丁还在,成家就在,男丁没了成家便没啦。
二儿子满含热泪跪下给成夫人咚咚咚磕下九个响头,起来决然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抓起大枪招呼手下离去。
成夫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剪刀,对着屋里的女人说成家男丁走了,女人还在。老妇听说宋庭讲男女平等,优待俘虏,我等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做过恶事,料想不至于活得太惨,看他们如何处置。
老女人的眼光坚定的扫过一个个女人,对着成诚年轻的小妾和年龄大一些的女孩子说要是担心承受不住羞辱,这里备下了剪刀和白绫,各人取一样去吧。
成夫人的三女儿嫁给了潭州谭忠的大儿子,她现在走不了,希望能和自家三女儿团聚,反而不怕宋军进城。
一家人妇孺老小正在惊慌的匿藏宝贝,寻找躲藏的暗室,宋军先头部队冲进来了,到处都是高喊缴械投降、降者不杀的士兵。
老妇人站出来大声吼道:“这里是成府,休得无礼。”
一个连长模样的军官走过去质问:“这是在打仗,敢问夫人,我们要如何做才算有理。”庚即便叫她把府里的人全部集中到客厅来,他们要搜查,要抓捕逃兵。
成夫人当即醒转,面前的可是大宋王师,并非他家的家奴。天已经变啦,她转头老实招呼各房到客厅集中。
一众妇孺老人正在颤巍巍、惊恐之际,成家三女儿突然出现在大门口,她清冷的喊了一声“娘。”
成夫人稍微一愣神,旋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惊喜的喊着女儿的乳名奔跑过去把三女儿紧紧抱住抽泣。
成家上下欢喜啦,三小姐回来,他们有救了。
他家二娘走过去给三小姐说快些救她二哥,二哥儿刚带兵出城,怕是逃不掉。
三小姐冷冷的说她是宋人,她的夫君为国捐躯,她咋会去救敌人?
庚即,三小姐放开他娘的手说大宋律法规定人人平等,优待俘虏不伤及无辜,没有伤害老百姓的无罪者都不用担心受怕的活着。
恰好,先前进来的连长过去恭敬的说:“少夫人,我们要对所有人进行登记。”
三小姐嗯嗯的点头,叫他家的下人取文房四宝来,她要亲自书写。这是宋军的规矩,前段时间潭州解放,谭家人一样接受登记,进行了一次全面清理。
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成家三小姐毕竟是成家人,她晓得洪州被围,破城是迟早的事儿,顶着孝期赶回来,还不是想为成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叙州,赵炳炎、朱静怡和成都赶来的朱公公正在江北吃酒,一旁陪酒的叙州皇城司总管心里直打鼓。
朱公公此行冲忙,却带来成都皇城司十几名精英,此公这是要干啥?
叙州皇城司人加起来也就四十多人,虽说在州县一级算是人多势众,但成都一下子就来十几个高手,汉王这是要将叙州皇城司给连锅端了吗?
飞鸟尽、良弓藏,难道叙州稳了,汉王要过河拆桥?
酒过三巡,赵炳炎才说出缘由:他要在马湖江上游建一座城池,为大宋寻找地点制造新式军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