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想起自己的儿子。情况和崔建所说差不多,自己要管着儿子,儿子会找家里要更多的钱。假设自己不管儿子,儿子肯定会被财务公司的人报复。想到这里,他不能否认情感羁绊存在很多负面效应。作为退休教师,他不能一力鼓吹情感羁绊的正面效果,而忽视负面作用。
老头盯着崔建眨巴了很久眼睛,始终不知道如何回答崔建,给崔建倒了一杯茶:“喝茶。”
崔建拿起杯子:“喝茶。”
清风徐徐,茶香满园,手机不适合响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老头看桌子上的手机上的来电标注,许久没有接听,崔建就当没听见。电话铃声停下后不久,老太太从屋内走出来,和善对崔建微笑点头,坐在老头身边:“儿子说还缺1500万就能还上这笔债,并且保证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赌。”
老头冷着脸看老太太,反问:“你信吗?”
老太太被问愣住,她当然不信,但不信也得信:“万一他这次真的改过自新呢?你的学生犯错都能获得你的谅解,为什么你不能相信自己孩子呢?”
老头看崔建:“你小子有什么想法?”
崔建道:“报警。”
老头:“怎么报警?”
崔建回答:“他昨天抢劫你的古董,和他一起来的都是帮凶。我想他已经把古董给抵押给场赌,那场赌就涉嫌收受赃物。一轮整下来,伱儿子可以在牢里住上几年反省反省,顺便把他这一片人脉给拔了,你还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他们肯定会报复你儿子,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养一个残疾儿子,总比养一个赌徒儿子强。”
老太太看崔建的眼睛都直了,这么歹毒的想法竟然能说的这么从容。
老头却点头:“说的很对。”伸手去拿电话。
老太太连忙按住:“老头子,你别听他胡说,你要报警儿子就完了。”
老头反问:“还能比现在更糟糕?继续赌,继续借高利贷。古董搬完,是不是还得给我们买保险,再弄死我们?然后继续赌,最后饿死街头。”
老太太不愿意放弃希望:“终究有一天他会想清楚。”
崔建无心看两人拉扯,喝完茶走人,看,这就是所谓的亲情羁绊,一地鸡毛。真可笑自己怎么会有奇怪的想法,真是太闲了。
……
崔建不清楚老头最后是否报警,他也不关心,开车出门运动锻炼,顺便买了一些食材回来。晚上继续给小丫上格斗课,大丫上英语课。到了晚上十一点,崔建上了刘胜的车,穿上全新长袖黑色作训服,刘胜将崔建送到一处无人工地后离开。
崔建藏匿在工地中,上蒙面巾和包头布,等待了大约20分钟左右,一辆轿车开到附近,打了两次双闪。
崔建从藏身处走出来,只见那司机戴帽子,裹围巾蒙面。
崔建拉开后座上车,车后座有一个和司机一样打扮的蒙面人,只不过没画倒十字。蒙面人将一個黑布袋和无线耳机交给崔建,崔建戴上耳机听音乐,自己套上黑布袋,闭眼假寐。以他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感知任何敌意,等同把小命交给别人。即使如果,他内心波澜不惊,淡定自若。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而是他已经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
汽车行驶了大约15分钟后停下,有人握了崔建的手腕,将他从汽车内牵出来。崔建站立等待一会,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跟随着此人进入一个类似冷库的地方。又过了一会,黑布袋被拿掉,崔建也拿下了耳机。
这是一个冷冻集装箱,中间放着一面台子,上面有一具尸体。尸体边站立着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子,他身穿医生白大褂,还戴着一个口罩。还有一人就是陪同自己坐在后座的蒙面人。
蒙面人开口:“你认识他吗?”
崔建上前两步看尸体,这不是在演习中失踪的阮元吗?当时进行刺客演习,有三人死亡,一人失踪,失踪的人就是阮元。
崔建左右又看了一会,回答:“不认识。”
蒙面人:“朴医生,可以开始了。”
朴医生并没有任何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伪装,连声音也是:“尿检和血检中可以找到药物残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