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谛寺笼罩在温柔的夜色中,只有僧房亮着几点零星烛光,万籁俱寂,狮子山静卧无声,风从远处吹来,卷起细小的雪粉,飞扬一阵又落下,融化成点点晶莹的水珠。周吉从僧房出来,他跟陆葳和潘云简单谈了会,得到不少看似寻常,实则重要的信息。
说来也巧,陆葳和潘云是“同事”,她们在嘉宁市冷泉港DNA学习中心工作,陆葳是研究员,潘云是讲师,两人都是“分子生物学”的专家,理论扎实,动手能力也很强,虽然不是“顶尖”的大拿,在学习中心也是“中坚力量”。
当天晚上周吉就在藏经楼的“善本室”住了下来,他没有点灯,任凭自己淹没在黑暗中,静静想着心事。寄生种,朊病毒,冷泉港,DNA实验室……凌乱的线索联系在一起,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原本模糊的想法渐渐变清晰。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投入极大,要冒很大的风险,可能到头来一无所获,反把手头现有的筹码输得干干净净。周吉有些犹豫,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他要面对的最大威胁仅仅来自“陈素真”,而非关敖、穆胧乃至于李静昀,如果现在遇上那位李真人,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个险一定要冒,只有掌握了“寄生种”,才能真正拥有一支无比强大的军队!
万里长征第一步,先从冷泉港DNA学习中心着手。
第二天一大早,周吉把“冯煌”叫来,交给它一个艰巨的任务,以揭谛寺为中心,清扫出若干条便于车辆行驶的道路,其中一条通往国道315隧道,一条通往嘉宁市燃油公司,一条通往顺风汽修厂,一条通往安康保鲜肉类有限公司。嘉宁市的地图上用铅笔画得清清楚楚,有了这几条“主干道”,四通八达,最大限度辐射每一个角落。
活虽然多,确实是掌控整个嘉宁市最重要的一环,“冯煌”没什么可推脱的,召集起一干“俘虏”,先用地窖里的和尚尸体喂饱它们,接着逼它们干活。令它意外的是,周吉留下了其中一人,大大方方让“冯煌”送到藏经楼去,似乎另有打算。
嘉宁市是宠物犬的集散地和交易中心,“寄生种”以大型犬居多,俘虏中只有三名头领的宿主是人类,两男一女,周吉看中了那女的,其宿主是一名“网络主播”,艺名“夏娃娃”,对着镜头跳舞,身材极好,有一群忠实的拥趸,靠打赏分成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冯煌”听了周吉的要求,心生鄙夷,他也想尝尝“寄生种”的滋味吗?就不怕稀里糊涂被弄死?不过这个临时据点他说了算,玩个把被俘的“寄生种”并不过分,事实上,“冯煌”也看中了“夏娃娃”,本打算拿它开个荤,只是被周吉“捷足先登”了!
“冯煌”只关注“夏娃娃”,忽略了通往安康保鲜肉类有限公司的那条公路,会经过冷泉港DNA学习中心。
“夏娃娃”获悉自己的命运有所改变,心里有些忐忑,它亲眼目睹周吉一脚蹬死“寄生种”,隔山打牛,手段狠辣,绝不是好相与。他把自己要过去,究竟想干什么?只是看中这具身体,舒缓下压力?“夏娃娃”并不介意跟他交配,它也想趁机摸摸周吉的底,探查一下对方力量的来源,如果一切顺利,或许能摆脱“俘虏”的厄运……
“夏娃娃”是中午来到藏经楼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涂脂抹粉,“天然去雕饰”,梳了个“高马尾”,左耳戴一颗泪滴形的珍珠耳环,上下焕然一新,乍一看像个年轻的学生。消息早就长了翅膀,传遍整个揭谛寺,成为茶余饭后的热络话题,所有人都知道周吉看上一个“寄生种”美女,把它弄到手,来个“金屋藏娇”。司马杨赵宗轩等面面相觑,虽然觉得这不算什么事,但传得满城风雨,终归有些尴尬,在那些暧昧的面孔跟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周吉是下午“临幸”它的。“夏娃娃”长年练习舞蹈,身体柔韧性极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成为“寄生种”后,得血气滋养,更是“脱胎换骨”,经得起折腾。这是一场战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夏娃娃”原以为自己能轻松获胜,然而它很快察觉不对劲,周吉身体里似乎藏了一台蒸汽机,毛孔是不是喷出炽热的蒸汽,体力无穷无尽,把自己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夏娃娃”没有弄清周吉的底牌,反被他摸了个通透,它是“均衡型”的“寄生种”,肉瘤藏在体内,靠近后腰肾脏的位置,品阶相当于“婴儿”,以爆发见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善于隐藏在黑暗中,像毒蛇一样发动致命一击。在周吉的极限压榨下,它毫无秘密可言,到最后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但也仅此而已,周吉无法从它身上获取搬运血气的“法门”,这需要特殊的能力,到目前为止只有“陈素真”能做到。
连着几天,周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