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苍山洱海,人行明镜里,鸟渡屏山中。
“怎么样?出来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是不是感觉山高海阔,心情都开朗起来了?”
水面清澈如镜,天空湛蓝如水,清风徐来,花草含香,杨琛确实有些熏熏然如饮醇酿。
“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杨琛感叹道,“很多时候似这种无双美色总会令人词穷!”
于飞鸿笑道:“看来心情缓过来了?”
“人之生死,自由天定。”
杨琛侧躺在扁舟上,手里捧着一小壶特产果酒,整个人放松而洒脱,长吟道:“吾与飞鸿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尊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赤壁赋?”于飞鸿笑起来,和道:“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哈哈哈哈……”
两个人没去管旁人的眼光,相视大笑。
“谢了!”杨琛举起酒壶,畅饮一气。
“喂,你不怕再喝醉了?”于飞鸿一把夺过来。
杨琛笑道:“果子酒,酸酸甜甜的,没度数,醉不了人。”
泛舟的老叟接了话:“后生,这果子酒还是有度数的,后劲儿可不小。”
“无妨,酒不醉人人自醉。”
杨琛此刻罕见露出几分狂态,“美酒、佳人,泛舟湖上,您是隐士,我们是过客,天地如逆旅,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啊!”
“看来是喝醉了。”于飞鸿摇摇头,对泛舟的老叟道,“大叔,这人沾酒就醉,咱还是靠岸吧!”
老叟笑道:“得嘞,咱打道回府咯!”
说着老叟摇着浆,长吟道:“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且邀秋芳醉及冠,晏晏良夜大梦中!”
“哈哈哈哈!”杨琛放声大笑,“大叔,自古常言市井之中多性情中人,看来我们今天是碰到真隐士了!”
“哪里是什么隐士,来这里玩的,都是些小年轻,用你们的话说,叫文艺青年。他们念叨的次数多了,我就记下来了。”老叟笑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诗是谁写的呢!”
杨琛摇摇头,看向于飞鸿:“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诗。”
于飞鸿摊手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杨琛笑道:“这两句诗倒是让我想到了唐温如。”
于飞鸿道:“醉后不知天在水?”
杨琛身子一歪,躺进她的怀里,喃喃道:“满船清梦压星河……”
于飞鸿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无奈道:“下次再也不让你碰酒了!”
杨琛笑着,“船家,唱首歌来听听吧”
老叟笑道:“我老头子可唱不来,没这天赋!”
“那就我来唱吧!”
杨琛仰视着于飞鸿的脸,前世那遥不可及的,如今却近在咫尺。
“她是个三十岁,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女人。她笑脸中眼旁已有几道波纹,三十岁了,光芒和激情已被岁月打磨,是不是一个人的生活,比两个人更快活。我喜欢,三十岁女人特有的温柔。我知道,深夜里的寂寞难以忍受……”
“杨琛,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于飞鸿伸手捏住他的脸,恼羞成怒。
杨琛的歌声被打断,渐渐睡着了。
“喂,你别睡!待会儿我可挪不动你!”于飞鸿拍着他的脸。
杨琛哼唧着,头往她怀里拱了拱,蜷缩成一团。
“下次再让你喝酒,我就是个傻子!”于飞鸿恨恨地磨着牙。
泛舟的老叟也在笑:“这后生的酒量确实差了点儿,那小壶也就半斤的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喝半斤果子酒就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