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运灵官与司命灵官一时间不禁往那邪祟堆里看去,这小娃娃一虽说有着一股子凡俗所难持的灵气与沉稳,但是怎么也到不了道胎的地步。
然而他们又从不曾见过这种体质,只在天宫之中翻阅过相关的隐秘,知晓不踏入修行,道胎也不会体现出特异之处,于是又压住了心里头的疑惑——无论如何,从这位与自家大老爷齐名的大修口中说出来,总不至于有错。
“道胎是邪魔种子,只要三儿的体质在邪祟间散播开来,必然会引来邪祟的觊觎,一尊道胎,足以打乱它们的阵脚了。”
张清和负手而立,言辞间居然显得有些冷漠深沉,使得司命与司运一阵心惊,看不透眼前这位拿自家弟子当作破局关隘的大修究竟要做何举措。
不过张清和的“邪魔种子”之言,却使得二人很是惊讶。
“不知大前辈,邪魔种子一说所从何来?因邪魔对于这种体质的反常之举,仙台秘境的宗卷对于道胎多有关注,然而却不曾听闻这种新奇的说法。”
司运终究是没沉住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司命灵官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女人这次倒是没范什么忌讳,她说的正也是自己想问的。
张清和闻言,那赤面神仙假面下头俊秀的面儿拧巴了起来,作思索状。
数百年前……居然并没有那夜被文昌忽悠过来杀他的小五口中的,“邪魔种子”一说。或者说,天宫并不认可这种说法,那么这说法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现如今不是思考这些旁枝末节的时候,张清和夜会司运司命,也不是纠结道胎究竟是什么,或者张三到底是不是道胎的。
司夜与司命于是领命而去,开始将一切好好地布置。
“道胎……”
张清和看着二人远去,再次将目光全然聚焦到张三身上来。他比谁都清楚,这道胎不过是他生造出来的罢了。
他跨越重重岁月枝杈而来,落在了张家村这方南天一脉以及两尊五行古仙准备期年的棋盘之上,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理清头绪。
这里不是太浩天背阴山,没有天宫众人十多年的铺垫与准备,与其静静等待人家落子收官,得见全局,还不如剑走偏锋,中盘屠龙。
至于张家村的秘密是什么,五行古仙究竟有什么目的,等把盘子掀翻了,自然就会浮现出来……
“阁下究竟有什么目的,才与我族合作?”
渭水不算浩荡,可有些地界却玄幽非常,深不见底,张清和自钓上龙落子后,便知晓了渭水里头有着水族,可那头思忖邪祟动向的他自然不会想到,张忘形天天选择的钓位下头,便是一处藏污纳垢之所
——就算水里有着大凶,总归还该是有鱼儿上钩的,可张忘形却一次也没钓上过,张清和归结于他钓技孱弱,运势低迷,倒是冤枉他了。他这哪是运势低迷,这简直就是撞了大运了。
张忘形放的钩子下头不知多少丈,一处难以察觉的秘境中,一座玄幽的行宫静静矗立,这建筑杂乱而有序,有一种畸形的美感,苍白的枯骨是它的砖瓦,堆积得密密麻麻,教人认不出其中妖魔骨架的全貌来,只能辨别出利齿与脊椎所在。
一片片鳞片攀附在墙檐,错落有致,仿佛在呼吸,有若活物。
这行宫之中,有尊水族大修与一名身着赤金色神袍的倨傲男子对坐。
这水族身着湛蓝袍服,肩披珠玉,不止不像茅村里的杂血鱼人那般畸形丑陋,反倒是俊朗异常,只是五官各处有着鳞片点缀,不然单看肉身躯壳,线条分明柔和,与人族的外貌好似没什么两样。
而那神袍男子气质也非常人,衣饰中最为显眼的那轮赤阳让人有种难以直视的错觉,金色的假面间,两行黑泪给人惊颤与恐怖感。
“渭水伯只需知晓,我等立场一致,为谋夺张家村里藏着的东西而来。”
太阳星君言辞之中透露的信息使人心惊。
虽说天下水脉无不出自于沧江,但那也不过是人与水族所共治,无论哪一方都称不得江流之主,可自太阳星君对于眼前这水族的言辞来看,这所谓的渭水伯,分明已然将渭水当作了自己的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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