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倒是给我松开再跑啊!!”
浑身上下被缠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魏来在那巨型蜈蚣一个接着一个涌出后,地面震荡,魏来也在那般震荡下,身子如浮萍一般东倒西歪,在一阵晕头转向之后,载入了两处树干的狭缝中方才停滞。
而他抬眼一看,正好瞥见那衣着古怪的少女拔腿便跑的情形,他朝着那少女高吼,可女孩显然被这群忽然窜出的毒虫吓破了胆,竟是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
拉延朵记得很真切,阿大说过须卟是生性残暴的地兽,一旦它认准的猎物便会不眠不休的追下去。
若是打不过,要跑,就要使出吃阿库奶的力气去跑,不回头,什么也不去管。
拉延朵当然是听话的孩子,所以她不管不顾,一路狂奔了不知多远,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与艰难,浑身都被荷库林夜间的雨水打湿。
可跑着跑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静了。
整个林中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只余下了她急促的呼吸声。
没追了吗?
不可能,阿大说了须卟是最残暴的地兽……
但真的就没有一点声音了……
拉延朵想着这些,终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想象中悄悄潜伏在身后的毒虫,也没有耸动的地面,须卟们似乎真的泛过了她。
拉延朵的心底疑惑,暗暗想着莫不是阿大骗她。
可阿大从不骗人,他说过须卟是最残暴的地兽,一旦认准了猎物便会不眠不休的追下去,除非……
除非它们从一开始选中的猎物就不是她。
可那又能是谁呢?
想到这里的拉延朵忽的心头一惊,暗道:“是那个拉荷!”
在摩撒族的传说中,拉荷屠戮过无数摩撒族的族人。他们将摩撒当做牛羊一般圈养,每过数百年便会再次降临,宰杀摩撒族人。拉荷与摩撒是世仇,是燃着火,染着血的世仇。
拉延朵在自己的心底这般说着,她目光凝重的看向丛林的深处,告诫自己,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拉荷而挺身犯险。
但下一刻,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拉延朵的脚步迈开,还是朝着逃跑而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摩撒狼神在上,我一定是疯了。
她在自己心底这样说道。
……
魏来咬着牙在树林间奔跑,他腿上的绳索在那巨大蜈蚣的袭杀下被撕扯开来,这让他有些躲避的能力,可蜈蚣的利牙却也同时在他右脚脚踝上撕开了一大道口子,森然可见白骨,鲜血直流。魏来忍着巨大的疼痛又躲开了蜈蚣们的一次袭击,周围的大树轰塌,尘土飞扬。
魏来沉眸看着不远处散落在泥土下的白狼吞月与朝暮剑。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活下去一定得想办法取得这二物,挣脱手上的束缚,方才可有一线生机。
可是那些蜈蚣们数量着实太多,魏来此刻体内灵力又不知为何难以调用,不依仗那两把利器根本难以伤到这些凶物们。
魏来一边奔向那处,一边小心躲避着蜈蚣们的袭杀。即使他的反应还算灵敏,但单单是那些巨大蜈蚣来回翻腾,扬起的石块尘土亦或者被撞倒的树干都足以让魏来难以招架,一时间魏来可谓灰头土脸,那件好不容易洗净的衣衫更是破损不堪,可称褴褛。
终于,魏来在一阵左躲右闪之后,终于落在了那白狼吞月与朝暮剑所落之处,他躬身正准备捡起二物,但那古怪女子似乎对其极为防备,给他手上足足绑了七八层的绳索,以至于他只有几枚手指能够露出,根本无法抓住二者。
魏来连连使了几次,刀剑皆因无法握稳而落地,而此刻那些蜈蚣们又再次组织起攻势朝着魏来杀来。眼前的地面仿若被一道巨大的铁铲推动一般,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蜈蚣们巨大的身形涌来,嘶鸣声不绝,震得人耳膜发疼。
魏来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刀剑,又看了看那些四目泛红的毒虫,想起了方才蜈蚣们袭来,魏来被卡在两处树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