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晃得头晕,但还是认真地解释,“他有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我没必要面对面地拒绝,所以就先收下了。”
“这是借口吗?还是说,你觉得他的钱,比我的钱好用?”
夏柔柔摇头,“当然不是,你们的钱,不都是一样吗?又不是白给的。”
都是带着条件的借款。
对她来说,都是负担。
“是不是白给的,你自己不比任何人清楚?”
他说着来气。
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夏柔柔在说要还钱。
他可只字未提过,更没有设过期限。
“我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谁的钱,我都不敢要,你的,又或是他的,你又何必生这个气呢。”
她握着手中的银行卡,最终还是轻轻地放进了她的帆布包里。
他看着她,突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他一直试图在解开她的心结。
想跟她把那些不愉快,摒弃掉。
但是她,失去了对他最起码的信任不说,现在还出现情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沉顿后,“我跟顾总打过招呼了,如果你父亲的病一直没有见好,可以随时转到顾氏的医院,不用考虑钱的问题,我可以承担。”
“不用。”她可不想一辈子都用来还债。
“不用是什么意思?”他压着怒气,看向女人冷漠又略显平静的小脸,“你是想看着你爸死,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别的退路。”
“我没有退路,如果……”她想到父亲那样,眼眶又泛起了酸,“……如果我爸的情况一直没有进展,我们又把钱花光的情况下,我们准备接回家里。”
“接回家里等死?”
话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
夏柔柔不想承认。
但又不得不承认。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倾尽所有,就这么大的能力,我想我爸,也不会怪我们的。”
关韦沉默了。
在她的心里,没有把他当成过一家人。
也是。
都要离婚了,算什么一家人。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个狗屁的离婚诉讼撤了。
“我让律师去了海城,处理离婚的事情。”他淡淡地说。
夏柔柔没太懂是什么意思,茫问:“是让法院早点判离吗?”
“不离了。”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夏柔柔:……???
“你不能这样做。”他怎么可以替她做出决定,“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也不能这样……”
“谁跟你商量好了?自始至终,都是你想离,你要离,你觉得我不爱你,你觉得我不在意你,你觉得你没有受到重视,不是我,夏柔柔。”
夏柔柔懵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得很对,所以,她不想撤销离婚,“如果我坚持呢。”
“如果你坚持,我就可以认为,你答应了楚见的某种要求。”他就这么望住她的眼睛,看着她慢慢地一点点地,点燃愤怒,“你有病吧,我是要还喜欢他,当初我就不会嫁给你,况且,提离婚是因为我们之间出了问题,跟第三者无关,你们都要把我逼疯是不是?”
夏柔柔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她真的很窒息。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把难题抛给她。
离婚,离不了。
治疗,没钱了,让她想办法。
又出来一个神经病楚见。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安稳地,安静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