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还要先倒退回我入狱之前,王婆倒地的那刻,人群骚动都在喊着“杀人了”这几个字时,我确实是吓蒙了。
特别是谢珂在我后面,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你,你杀人了。”
这句话更是将我置于慌乱无措,脑子轰然一片空白的境地。
县衙里巡捕很快出来压制了人群的躁乱,而我被其中两人押着往回走。
“等一下!等一下!!”
高昂清脆的喊声从嘈杂的声音中传出来,赵莹儿用力挤开人群跑了过来,巡捕赶忙拿刀挡住了她。
赵莹儿扒着巡捕的刀,脸色苍白,似乎是被刚才杀人的情景给吓的。她的腿还在抖,刚才若不是有人挡着她,给了点缓冲,不然早就磕下去了。
“不是她杀的人,不是她杀的!”赵莹儿声音干涩,语调还有些不稳:“我看到了,那大娘是她自己捅的自己!”
明明刚才她并没有在这附近,但是她语气笃定的好像真如她所说一样,亲眼所见。在极度的不安害怕下,还要去拦住被押送回去的我。
“莹儿真是吓坏了。”谢二的声音幽幽传来,他大踏步绕过巡捕,一把搂住见到他时身体瞬间僵硬的赵莹儿。
他一脸歉疚地对巡捕说道:“几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子刚刚可能是吓得胡言乱语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说罢,他拦腰抱起试图挣扎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唉——谢珂,谢四,你们不能没有良心...你们......”
赵莹儿的声音渐远,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刚才突发的事情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话。
不过亏得她那句话,把我神智拉了回来,直到被关到牢狱,我都坚持不认罪。
因为江昭棠是新晋的举人,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对我私自用刑,除了拿一些嗖菜嗖饭给我以外,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
上辈子吃惯了,再次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这次我刚扒拉两口,江昭棠就在狱卒的带领下进来了,他一身白衣儒袍,站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格格不入。
见我乱糟糟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往日来都是向上的唇角,僵硬了一刻后,直接耷拉下来。
我见到他,赶忙放下饭碗,站起来快步冲到铁栏前:“我没杀人,你去找莹儿帮我作证,她,她肯定是知道。”
江昭棠先是抬手伸过铁栏,揉了揉我的脑袋,随后睨了眼旁侧的狱卒,在他的示意下,狱卒开了锁后便退了出去。
他拉着我走出来,到原本是狱卒守犯人的隔间,双手搭在我肩上让我坐下,叹气似的轻声道:“我知道,但是现在除了那个姑娘以外,旁边人都指控你杀了人,如今王麻子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娘就又死他了,这件事是有些棘手。”
听到他讲到王麻子,我心一凉,他是不是死于我手,怎么死的,我心里不太确定。
如果他真是我杀的,按照本朝律法,我该认罪受罚才对。
江昭棠瞧着我发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他拉过我绑着竹筒的右手解开绑绳,无奈道:“这个东西杀不了人的,顶多能像当时射穿人的眼球,如果说他是失血过多死的,就有可能。”
“但是他当初是谢珂背着他驾着牛车到的医馆,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运气确实好,活下来的欲望太强烈,止住血后便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想谢珂能特意跑到外村去,估计是知道不少。”
这句话,让我莫名想起来阴笑的眼,当初是谢二迷晕了我,那王麻子的举动皆是他在影响,若是王麻子的死也与他有关,那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抬头欲要跟江昭棠说刚才的猜测,没想他先我一步说了出来:“是谢二吗?”
在摇曳的烛火下,他眼睛凝起幽冷的光,嘴角却是勾勒出一丝浅笑,手上把玩着刚解下来的竹筒,语气淡淡:“那他可真是该死啊。”
“看来洗清罪名还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我愣神不解。
江昭堂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