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招娣暗暗翻了个白眼,敢情这里正是来和稀泥的?
受了委屈找你?
感情这些年我受委屈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就你一个人耳聋眼盲心瞎呗?
这狗官也不是什么好鸟!
鉴定完毕。
胡招娣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淡然开口:“里正叔,今日既然你来了,那就给我们做个见证。
这些年我在胡家当牛做马,也还了他们对我小时候的养育之恩。
从今日起,胡家不再是我的家人,我与他们从此再无关系。”
杨氏一听急了:“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离开胡家你还能去哪儿?我们把你从牙子手里买下来,也是救了你一命,救命大恩岂能如此轻易就还了的?”
胡招娣冷眼瞥向杨氏:“那你还想怎样?”
杨氏冷笑一声:“从今日起在胡家为奴为婢一年,待你及笄后乖乖嫁到里正家去,换取三十两银子的彩礼,这样才算报了我们对你的救命大恩。”
不要脸。
真特喵的不要脸。
胡招娣笑了,笑容不达眼底:“你确定要我继续留在胡家一年?”
“当然,这一年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必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在想屁吃。”
杨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你......”
“你什么你?这些年你们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我都想着你们是我的亲人不和你们计较,没想到你如此得寸进尺,嘿!我还真就留在你们胡家了,看看咱们谁磋磨谁?”
杨氏心头一颤,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杨氏看向里正。
里正连忙打圆场:“招娣丫头,不管怎么说杨氏也是你的长辈,咱也不能做的太过,会被人说大不孝的。”
胡招娣冷冷一笑:“我这个人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百倍还之。
这些年可以说是我在养着胡家这一家子,现在居然还想让我为奴为婢伺候他们一年,最后还想将我卖给你家那残废儿子换银子。
里正叔,你觉得我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里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残废儿子这四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拿刀剜他的心啊!
“你不愿意嫁就不嫁,你当我儿稀罕你呀?”
胡招娣冷声道:“不稀罕就好,我还真就怕你儿子稀罕我。
里正叔,既然你出面解决事情做不到公平公正,那就闭上你的嘴。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我们家的家务事就不劳烦里正叔了。”
里正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狠狠的瞪了杨氏和胡招娣一眼,“好,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殴打胡家人,那就是大不孝,是要沉溏的。”
“哦?那要是胡家人再殴打我呢?”
“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
“行。”胡招娣转身找来一把镰刀,割下一角扔到杨氏面前:“我今日就割袍断亲,以后胡家人不再是我的长辈,再敢对我出言不逊或是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胡招娣转身就要离开胡家小院。
杨氏气急败坏的怒吼:“放肆,这亲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要走可以,我们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赔偿我们一百两银子你才能走。”
胡招娣被这老虔婆不要脸的要求给整笑了,扭头问纪大爷:“纪大爷,你可知当初胡家花了多少银子把我买回来的?”
纪大爷回答:“三两银子。”
胡招娣点了点头:“三两银子把我买回来,给你们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如今还想让我拿出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