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许长生一行人押解着程建国返回了金海市公安局。
与此同时,另外两袋钱丰年的尸块也被一同带回,这两袋分别装着头颅和内脏。
许长生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移交给了经验丰富的法医老钱。
时间来到下午4点20分,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验,老钱完成了对剩余两袋尸块的尸检工作,并拿着报告找到了许长生。
许长生接过报告,仔细阅读起来。报告上清晰地写明:……右侧肾脏缺失一只,但其他内脏保持完整;心肌松弛,心脏异常扩大,心室壁变薄,心脏颜色暗红,且心脏表面存在大量淤血点。
根据这些症状推断,死者的直接死因极有可能是心脏衰竭……
"头部是否存在外伤?"许长生眉头紧蹙,继续追问道。
"并未发现显着的外伤迹象。"老钱的语气坚定且肯定。
"那么胃肠部位呢?是否检测出药物成分?"许长生紧接着抛出另一个问题。
"同样没有。死者的胃肠内仍留有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根据消化程度来判断,死者应该是在用餐后大约4-5小时去世的。"老钱专业而冷静地回答道。
"如果按照钱丰年6月10日晚饭后的时间计算,大概是在9点半左右。如此说来,是否可以推断他是在6月11日凌晨2点左右离世的呢?"许长生进一步追问。
"没错,大致就是这个时间段,前后误差各自不超过半个小时。"老钱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这意味着钱丰年在被绑架后的四个多小时便失去了生命。从金海到平度的车程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再加上在松岭路崂山脚下那个水塘边的换车时间,最多也就花费了两个小时左右。
这样看来,程建国很可能在当天晚上至次日凌晨这段时间里迅速展开了他的手术
晚上6点,在对案情进行了完整的梳理和证据的必要准备之后,许长生和孙怡开始了对程建国的审讯。
坐在审讯椅上的程建国脸色憔悴但看起来并不惊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他也清楚一切其实都已经结束,这个审讯只不过是一个例行的程序而已,因为在他家发现的证据实在是太铁了,铁的让他根本没有一丝辩解的理由。
“程建国,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吗?”许长生问。
“知道。”程建国木然地说。
“那你自己说说吧。”
“我杀了钱丰明。”
“你为什么要杀钱丰明?”
程建国没有回答,他低着头,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许长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程建国旁边。
“因为你恨他!对不对?”许长生问道。
程建国抬起头,看了一眼许长生,还是没有说话。
许长生继续说道:“这事得从十多年前,确切地说应该是从十一年前的2012年7月份说起。
当时,郑明淑,也就是钱丰年的母亲因为严重的尿毒症晚期住进了你们金海市人民医院,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住院了,但这次不一样,她病的特别厉害,你们这边的专家冯主任建议她需要尽快进行肾移植,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寻找合适的肾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合法捐献的肾源数量就很少,一般都是需要排队等候,而且有了肾源还需要经过严格的匹配性测试。但难上加难的是郑明淑的血型居然是在我国仅占千分之三左右人口的熊猫血,这意味着捐肾的人也必须是熊猫血才行。
但郑明淑又是极其幸运的,居然在小小的人民医院就有一个熊猫血的人,而且她还是一个年轻漂亮又健康的姑娘,她就是佟若涵。”
说到这里,许长生停下来看了一眼程建国,但见程建国原本平静的脸开始泛红,明显是因为提到了佟若涵触动了他的心。
“更加幸运的是,佟若涵还是负责照料郑明淑的护士,她体贴周到,深受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