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府的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了去,在路过一家医馆时,寂扶幽便让戊白照着那日初棠给的药方去抓药。
“公子,那女子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就连秦神医、天方谭老都对公子的病束手无策,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无姓的女子给出的药方,能信吗?”
寂扶幽攥着药方的手也在收紧,但旋即,他又松开了。
“不管能不能信,都姑且试上一试。”
不知道为何,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初棠的笑颜,他便觉得,这个药方肯定能行。
见寂扶幽这般信任初棠,戊白也不再多言,转头就照着药方去抓了药。
寂府众人一早便得知了寂扶幽回来的消息,此刻,十几个人乌泱泱地守在了寂府的门口,就是为了迎接他。
一走下马车,寂扶幽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
寂成廖抚了抚自己的长胡子,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啊,出去数月也不知道给家里传信。”
“好了好了。”程毓笑着打了个圆场,“儿子回来了就好啊,你何苦指责他呢?”
她上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寂扶幽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满意地笑了又笑。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先进去吧,为娘特意让府里的厨娘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咱们边吃边说。”
“好,多谢母亲。”
寂扶幽跟在程毓的身边走了进去,见母子两人旁若无人一般从他的身边经
过,寂成廖的脸色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也没有作声,自顾自地跟在了程毓和寂扶幽的身后,妄图等待他们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然而,好一会儿,寂扶幽和程毓都没有搭理他。
这下,寂成廖也忍不下去了,快步走到了他们的旁边。
“我说你们,就没发现我跟在你们的身后吗?”
程毓微微一笑,点头道,“早就发现了啊。”
“那你们还……”
“我想着,夫君你既想走在后边,那就由你去好了。”
对上程毓无辜的神情,寂成廖多少有些无奈。
寂扶幽看着这副场景,回忆起这么多年来,他的父亲母亲都一直伉俪情深,如果不是因着他的病的话,只怕他们一家会更幸福的。
不过想到了初棠给的药方,寂扶幽心底的阴霾突然就被驱散了。
“扶幽,快来。”
寂扶幽应道,“知道了,母亲。”
——
初棠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目光中却带着难得的好奇和探究。
这里就是大凌王朝的京城了吗?
街道空旷整洁,摊贩也都在特定的位置卖东西,酒楼林立,挂着简陋的旌旗,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在知道大凌王朝无人可医治先天性肺心病之后,初棠就以为这是个极端落后的地方,可现在她看来,也许,最落后的是医术罢了。
“小姐,打尖还是住店?”
初棠冷声拒绝,“都不用。”
拒绝完之后,身后的小厮撇了撇嘴,重新走了回去。
初棠
继续游荡着,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了秦氏医馆的牌匾。
站在原地定睛看了几秒之后,初棠毫不犹豫就走进了秦氏医馆——对面的广凌商行。
看见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进来,掌柜显然没那么在意,低下头去继续算起了自己的账目。
初棠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从包袱中取出了那天救下的那个黑衣人留给她的令牌。
原本漫不经心的掌柜在看清初棠拿出的令牌之后,先前满不关心的态度顿时就发生了巨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