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待他们一走,立即将洛玉瑯身上的符篆尽数撕下,洛玉瑯轻笑,”漫游也不喜这血腥之气?“
穆十四娘抿紧了唇,没有接话。
洛玉瑯转身朝十五郎说道:“多谢。”
十五郎只挥了挥手,“既然误会解释清了,也就罢了。”
青蓿接话,“穆附马,这疯道人,明显不怀好意,你如何会拜了他为师?”
十五郎犹豫了一下,“我原来是拿着古卷向他求教,才有了这机缘。”
“不说了,先回城吧。”青蓿扶着青荷,殷切地问道:“夫人,可还好?”
青荷嘟哝,“哪有这样的快?一天到晚问个不停。”
青蓿也不介意,不再骑马,而是扶着青荷,小心翼翼出了烟霞观。
十五郎说道:“青大将军说得不错,数年不归,我是该拜见太后。”
等上了马车,穆十四娘才轻声问洛玉瑯,“你真的无事?”
洛玉瑯摇摇头,“只是这浑身湿透,真不爽利。”
“你真的无事?”穆十四娘依旧不敢相信。
洛玉瑯轻声说道:“回去再说。”
等他终于懒洋洋躺在软椅上,披散着衣襟,任由穆十四娘为他擦拭着刚洗净的头发,才和她解释,“实没想到,十五郎如此,青蓿也会如此。”
“你是说他们帮了你?”穆十四娘一点就透,令洛玉瑯轻笑出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受不受得住符篆,但没想到他们比我更急切,都悄悄在符篆上动了手脚。”
洛玉瑯感叹完,穆十四娘追问道:“那老道人寻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他眼中贪欲半点未少,必定不会是像弘阳真人那个暴躁的师兄一样,钻了牛角尖。”
“为了它的灵珠。”洛玉瑯幽幽说道,“我亦是借了它的那颗珠子。”
“他还会来找你吗?”穆十四娘急切地说道,“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洛玉瑯轻声说道:“莫怕。”
十五郎在京中待了十日,说既有幸得了完本的《道德经》,不如寻了青牛的踪迹,看能否再悟些道。
穆十四娘知留他不住,只得多多备了盘缠,强塞给了他。
洛玉瑯则赠了匹好马,说千里路途,骑牛就不必了。
半月之后,洛玉瑯突然出现在青竺真人的禅房之中,“我就知道你非人,不承想,你竟能操控人心?”
“这与你无关,今日即将殒命,可有未尽之事,我或可为你圆了它。”洛玉瑯坐于他的身后,手却搭在他的脖颈之间。
“你不怕因此与十五郎反目?”青竺真人面如死灰,他到底是低估了洛玉瑯,硬刚的武力或许不如自己,但他若真的非人,自有其他的手段。
他没料到洛玉瑯竟然不怕他满屋的符篆和利剑中的罡气。
见得不到回答,又问及了此事。
洛玉瑯凑近了他的耳边,“告诉你,你也修炼不成,这是机缘。”
第二日,小道童发现,青竺真人已于昨夜在禅房中坐化。
十月后,青荷瓜熟地落,生了一子。
青蓿乐不可支,大摆三朝宴。
洛玉瑯陪同穆十四娘前去贺喜,再次见到了她觉得眼熟的大将军继妻,没承想,人家倒先开了口,“夫人,别来无恙?”
穆十四娘仍旧不解,大将军继妻轻笑,“多谢夫人于路途慷慨赠银。”
穆十四娘这才恍然大悟,认出了她。
没想到昔日落魄于路间祈求的景家绿衫小娘子,如今竟成了青蓿的继妻。
“夫人无需忌讳,我与景玉霜一样,流落到了后周,恰好遇上了她,才有了这机缘。”昔日的绿衫小娘子,今日的大将军继妻自嘲地说道:“毕竟这差事,亲生的女儿家,哪个又舍得送来。”
穆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