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莺时在外头闲逛了一年后,听说花悦容回了上京,立刻打包行李跟了过去,她以皇后妹妹的身份住进了延晖宫。
住了一段时间后,她颇有点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的感慨。偌大的延晖宫就她一个人住着,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少了姐妹们的欢声笑语,总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原本是投奔花悦容而来,结果皇后与皇帝恩爱非常,她硬往上凑,除了吃一嘴狗粮,就剩了闹心。
花悦容便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驻军做个教头,也算有了用武之地,省得每日抓心挠肺,不知做什么好。”
杜莺时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便答应了。
花悦容说,“去西部驻军吧,常胜在,也有个照应。”
杜莺时打死都不同意,她就要去没有常胜的地方,于是选了南部驻军,那是庄少磊的地盘。
庄少将军在军中历练了几年,已有了大将军的风范,每日勤勤恳恳练兵,钻研兵法,对人才求贤若渴,杜莺时的到来,让他喜出望外,特意拔了一间安静的营房给她住,还招了两名女兵给她做随从。
杜莺时本来没把教头当回事,她就想着换个环境,找点事打发一下无聊的日子。结果教着教着,竟然喜欢上了,每当看到士兵在她的教导下有所进步,那真比自己进宜了还高兴。
兵营里来了女教头,性子豪爽,长得还漂亮,简直成了大伙眼里的香饽饽,上上下下
都对她极为热情,杜莺时只要一出营房,四面八方的招呼声就传了过来。
“杜教头练兵去啊……”
“杜教头,快趁热喝了,刚挤的羊奶,加姜丝煮的,一点也不膻。”
“杜教头,昨天来了几匹好马,你去挑匹好的。”
“杜教头,明日去镇上办事,要捎东西不?”
“杜教头,晚上喝酒啊……”
“杜教头……”
杜莺时笑着一一回应,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她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并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瞧不起她,她授艺时很严厉,对学不好的士兵会责骂和惩罚,没有人反抗,相反,他们敬佩她,服从她。在士兵们敬畏的目光里,杜莺时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她甚至后悔没早点听花悦容的话,早点入营。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庄少磊向她辞行的时候,她才知道少将军要换防去西边。
杜莺时性格大条,唯独在驻军的分派上有些敏感。
“少将调去西边,那西部驻军……”
庄少磊道,“西部驻军的常胜将军,听说他与杜教头是旧识,故人相见,想必杜教头很高兴吧。”
花悦容的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哀求他,“少将军,你带我一起走吧。”
庄少磊很是诧异,“这是何故?”
“卑职习惯了在少将军手下做事,茂然换个人,恐怕不适应。”
“你与常将军相熟,怎会不适应?”
“也,也不是很熟。”
庄少磊探
究的看了她一会儿,“按规定,除了随从和副将,不可带其他人走,就算真要走,也得等常将军接任之后,经过他同意,你才能去西部驻军。”
杜莺时知道庄少磊是个讲原则的人,再说她这点小心思也不好告诉外人,只好点头,“那就麻烦少将军了。”
没过几日,常胜果然来了,来的头一天,按规矩,大大小小的将领要到他跟前点个卯,杜莺时身为教头,位列六品,自然也得去。这事推不了,她磨磨蹭蹭,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到的时候,营房里坐满了人,看到她进来,有人为她引见。
“常将军,这是杜教头,别说她是个女人,论骑射,营里没人是她的对手。”
常胜笑着朝她点了个头,“杜教头。”
杜莺时两手抱拳,“常将军。”
打过招呼,常胜便同旁人说话,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