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握住南安郡王的一只手把脉,晴雯抓住了另一只手。
一晃眼的功夫,许多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一刻钟后,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跃然纸上。
“师父,可以开始医治了。”她对王太医示意。
王太医挥笔写药方,晴雯盘坐在南安王身边,脑中光珠飞出,盘旋飞入王爷额头。
昏迷中的南安王,沉沉陷入噩梦中。
“老妻,你真是个傻的,未战议和,那就是自找羞辱,圣上岂能同意?”他喃喃自语。
“什么?圣上同意了?满朝文武也同意了?我泱泱大国竟无一个可用之人,要牺牲一个女儿家去换取和平?”他气愤不已。
“南部弹丸小国欺人太甚,杀我和亲公主,撕毁和议书,再次举兵来犯?攻入边境,夺我百座城池,屠我边境百姓……”他青筋暴起。
“圣上无颜以对臣民,痛下罪己诏,又恨我征战不利,灭我南安世家九族?我……我,好恨!”他面色凄惶。
……
王太医写完药方,晴雯织梦已成。
她带着药方去取药煎药,南安世子等待不及,入王爷寝屋探望。
王爷其他儿女也随之进入。
南安王家自有药铺,为给王爷祛毒,更是搜罗了许多珍贵药材。
王太医所开药材虽然珍贵,不过都是富贵人家常用的滋补之物,王府之中都能凑齐。
而其实真正起作用的,只有那一味主药——凝霜花。
晴雯对凝霜花的功效丝毫不置疑。
能比得过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送的药引,岂能是凡物?
那两人可是仙人!
只是王爷中毒已久,毒已入脏腑,按照师父的方子,需连续喝下三碗药去才行。
晴雯三灶同时起火,亲自看火煎药,熬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将三碗药端到南安王爷寝屋,老太医亲自喂药。
忧心如焚的南安王妃在客厅里坐立难安,恨不得飞到王爷屋里去。
一个家仆突然跑进厅里,大喊:“王妃,王爷睁眼了!”
又过了两刻钟,又一个家仆飞奔而来:“王妃,王爷起身了!”
再半刻之后,王府世子急急入厅,“噗嗵”跪在王妃面前:“母妃,父王穿铠戴甲,提刀执枪,要再回南疆战场去了。”
“王爷……”南安王妃早坐不住了,期期艾艾看向陈寒宵。
“走吧,一起去看看。”陈寒宵起身。
南安王妃也顾不上什么君君臣臣了,一溜小跑,冲进王爷寝屋里。
南安郡王一见老妻,一把拽住她的手,急声问:“圣上同意议和了,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皇上已拟旨册封荣国公曾孙女贾探春为荣和公主,择日启程入南国和亲了。”南安王妃连声道。
“你糊涂啊!圣上……圣上也糊涂啊!”
南安郡王连连跺脚,“不行,我得即刻入宫,劝皇上收回成命。今天我就不回家了,我要连夜回南疆去。”
宝亲王拽住急急欲走的南安王:“王爷刚刚醒来,何必急于这一时?不如歇息几天再走?”
“殿下,你在这正好。”
南安郡王铠甲在身,单膝跪地,“求殿下与我一同进宫,劝说圣上收回成命!”
“王爷且稍安勿躁,咱们从长计议。”
陈寒宵扶南安郡王坐下,“关于南疆战场,本王还有诸多不解,需要王爷解惑。”
南安郡王只得安下心,屏退了众人。
王太医也带着晴雯退下了,军中机密,不是他们可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