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韩越才苦笑着开口:“没想到,你这么敏锐。”
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垂下头,苍老的手在耳后摩挲了一阵。
再抬起头的时候,就换了副面孔。
而他手上,赫然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逆天的东西,秦修则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如此纯熟的手法,恐怕连小媳妇儿都未必能做到。
看出他眼底的震惊,岳瀚笑着解释:“这是云芷妈妈教我。”
提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哀伤。
但只有一瞬,很快就被掩盖了起来。
岳瀚问道:“你是怎么觉察出来的?”
“纸条上的字迹。”秦修则道,“和您留在桃村的医案,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岳瀚点点头,看向他目光十分赞许,“好小子!”
“不愧是我女儿看上的人!”
能从这么一点细微之处发现异常,进而推出他的真实身份,这样缜密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芷儿交给你,我也算是放心啦。”
“爹!”
秦修则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您既然就在尹家,为什么不和媳妇儿相认?”
“还有当初,您为什么要抛下媳妇儿离开家?您可知,这么多年,孔秀兰母女对媳妇儿百般折磨,她过得——”
停顿两秒,拳头攥紧又松开。
秦修则最终还是放缓了质问的语气,哑声道:“并不好。”
不好——
岳云芷在嫁进秦家之前的日子,又岂是轻飘飘一声“不好”就能形容的?
岳瀚脸上浮出痛苦之色。
他又何尝不知道女儿遭受的痛苦?
“这些年,我也回去过几次。”
只是,
为人不让人发现痕迹,每一次,他都只敢躲在暗处,悄悄看上两眼。
秦修则不解:“爹,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有家不回?
为什么明明近在眼前却还是不肯和小媳妇儿见面?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你!”
岳瀚被噎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也不顺眼了几分。
“臭小子,有你这么跟老丈人说话的吗?!”
骂归骂,岳瀚还是和他说起了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大少爷他们应该告诉过你了,我原本是尹家的护卫。”
尹家生变那晚,他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尹婉清,也就是岳云芷的母亲,逃了出来。
“原本,我们打算寻个隐秘的地方暂时躲避,等之后返回尹家,却不想——”
岳瀚顿了顿,眼底涌上一股血色。
“逃出尹家之后,我们每到一处,都会遇到截杀,而且一波比一波凶狠。”
“逼不得已,我带着婉清逃出了京市,一边南下,一边试图联系尹家。”
可饶是如此,那伙追杀的人,也没有停手。
“之后……”
这是秦修则第一次听说这段往事。
剑眉拧在一起,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您是怀疑,对方能精准地找到你们,是因为尹家出了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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