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巴如古苏霍通仍旧漆黑一团,一夜未合眼的塔娜趁自己门前的守卫睡着之际偷偷钻出
塔娜摸黑跑在狭窄的道上引起身一阵阵犬吠,她绕过一堆柳毛子直奔一个大院。塔娜猫着腰一溜小跑来到木杖下,一耸身跳到院子里。
塔娜蹑手蹑脚来到一个小草房前正要往里走,突然从身后扑上来两个人将她按倒。放开我——塔娜大叫一声。在干什么哪?是吉兰的声音。吉兰格格有人鬼鬼祟祟在你房前转。按着塔娜中的人答道。是我,吉兰一听是塔娜吉兰立刻顺梯而上推门而出。
吉兰把塔娜拉进地穴里,还未等吉兰开口,塔娜焦急说道:带我去哥哥那伙人的藏身之地,让额尔克带人来救他吧这能行吗?不管行不行,哥哥做为罪犯送往扶余的事我们一定要通知山里人。好这两天母亲刚好回部落去了。
天刚蒙蒙亮,塔娜和吉兰骑马随人流出城,她们刚一出城门奇里便从一棚子里钻出,只见奇里一挥手就有一匹马跟在二人后面
太阳西斜,刚回到山洞口的阿都其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额尔克一边挥手臂一边往上爬。
不好了苏妮额女王要把穆尔哈勤做为袭击余玄王大营的罪犯送往扶余。额尔克大喘粗气说。啊这是谁说的?刚才,穆尔哈勤的妹妹塔娜和阿音保女儿吉兰来到这里。
就在阿都其不知所措之际,阿克敦纳带着大黄狗从山坡下来。阿都其对阿克敦纳说:妹妹塔娜刚刚送信过来,母王决意要将弟弟做为夜袭扶余大营的罪犯送往扶余。这不是去送死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可咋办?急得阿都其直打转。
如果你拿不出良策,我带人杀进巴如古苏霍通去营救弟弟,然后我们共隐深山了此一生,总比眼见弟弟做扶余刀下之鬼好吧。一听到阿克敦纳泄气之言,阿都其愤愤地说:若什么事都不做终日藏于深山里,我宁愿回到你姐姐殊兰那里去。
阿都其猛一转过身掐住阿克敦纳的嘴巴,恶狠狠说道:可我要说的是,我们是站在挹娄人一边,我们的敌人是杀死他们妻子和孩子的人。只要我们生命尚在就要像个勇士一样去战斗,今后休谈隐匿深山。阿克敦纳从未见过阿都其如此激动便不出声,额尔克也默默站到一边。
过了好一会,阿都其慢慢说道:请原谅我的冲动,你知道我活下来就是为了高举复仇之刀;而你不同可拥有亲情,母爱,甚至爱情,唉阿都其哽咽了。
姐夫,第一次在山林中见到给予我生命的母王时,我顿感一股慈爱的温暖涌遍全身,那会儿我多么想投入她的怀抱。同时,我也深深感到,这或许是除利器外的另一种力量,任何人在她面前均会变得渺小。
阿克敦纳情真意切的话语显然打动了阿都其,阿都其感慨道:没错,母王一生用东海一般博大的胸怀和仁慈,不知拯救过多少次部族之间的纷争与仇杀;化解过太多次外敌的入侵与杀戮。母性总是用她那最丰满的羽翼维护家族部落乃至国家的经久不衰,而男人则不同。
姐夫,不管我们能走多远和今后发生什么,绝不容任何人挑战母王的权威。当然无人想那样干。阿克敦纳,我们遇到了世上最难之事啊!巴如古苏霍通有果尔金的重兵把守,你我二人很难救出穆尔哈勤。我们可到路上去打劫。这也使不得,听说这次由果尔金亲自带人押送穆尔哈勤,路上若出现变故,果尔金或用弟弟来保护自己,或当即处死他
清晨大雾弥漫着整个山谷。
众人齐聚七星祭台,一脸苦楚的苏妮额女王坐在台子上,毕拉站其身后,一旁的果尔金则显得有几分坦然,而佛尔滚只顾抹泪。台前五花大绑的穆尔哈勤被博日格和郭什布押着。
女王扬了一下手,卡尔马尼便来到台前,女王用颤抖的声音说:卡尔马尼,我的儿子穆尔哈勤将要前往扶余国,他的前程吉凶难料,请你祈求阿布卡赫赫赐福给他吧。
随着卡尔马尼一声怪叫祈福仪式开始一时间,众萨满单鼓隆隆腰铃作响,卡尔玛尼的单鼓时缓时急口中唱着阴森森的调子
卡尔玛尼端起陶碗,饮了一口鹿血噗地喷向穆尔哈勤,又将鹿血抹在穆尔哈勤的额头上,紧接着带领众人伏地祈求
祈福毕,苏妮额女王走下台子,突见伤痕累累的穆尔哈勤大惊,并怒吼道:这是何人所为?吼完,女王马上回头盯着果尔金,果尔金欲言,就在这时,卡尔马尼宣布上路吉时已到。女王赶忙怜爱地摸了摸穆尔哈勤的脸颊伤心地说道:我可怜的孩子,母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