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知县雷鸣手中有一本《金石语录》,里面记载了将近三百名官吏的把柄。
雷鸣预料自己将会大祸临头,用拆字的形式,告诉李思藏匿这本书的准确地址。
慕白知道这东西不是书啊,是雷。
利用好了劈别人,玩砸了就是烧自己。
“赵玉环这个女魔头,胆子挺肥啊,居然想牵制整个大梁朝堂。”
慕白逐字逐句记在脑子里,然后走到书房的角落,把这封信烧个干净。
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如果雷鸣已经遇害,那么这世上能找到《金石语录》的,就只有慕白一人了。
妥当之后,慕白出了李思的书房,照例是一片纸屑都不能带走。
慕白刚离开户部衙门,走到一处幽暗的长廊时,一道身影如风似电,出现在慕白身后,长剑在月光下寒光瘆人。
慕白瞥了一眼脖颈的剑,正是赵玉环的断舍离。
“公主何意?”慕白冷静得让人害怕。
“事情办妥了嘛?”
“必须的。”
“回储秀宫是往北走,你要去哪儿?”
慕白没心没肺地说道:“我想出宫去喝花酒。”
赵玉环意识到慕白想
铮!
断舍离入鞘。
她目中带怒,只能饮恨上了慕白的套。
“谈谈条件吧!如何才肯背出密信的内容?”
慕白的神情如云似雾,难以看透,脸上浮现细微的笑容:
“公主身上带钱了吗?”
赵玉环翻了个大白眼:“十两金子,够吗?”
“一顿花酒,足矣!”
只见他接过金锭,转身朝着宫门外走去。
赵玉环盯着那翩翩俊逸的身影,心里头不知怎么的竟然为他担忧了起来。
“这蠢蛋,在朝堂上得罪了权势最大的魏谦,还敢出宫送人头?”
赵玉环犹豫不定,走也不是,跟也不是。
宫里边郭双仪已经交代过了,慕白畅通无阻,顺利出了承乾门,而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长陵城最是花繁锦簇的东六胡同。
周琨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点了一桌花酒,还叫了两名雪月楼的花魁,这慕白要是放鸽子,自己哪来的钱?
雪月楼门外,慕白那风流的秉性一下子被激发了,像是回了家一般。
刚下马车,成群手持绣帕的风尘女子就团团围过来,慕白的眉毛,饶是阅男无数的花魁见了也是痴恋。
“ 慕白前脚刚进,后面一辆马车紧随而至。
车夫是一个冷面刀疤男子,车内同样是一位青衣公子,手持折扇,面色苍白。
车内时不时传出几阵咳嗽,像个病秧子。
“先生,慕白进了雪月楼。”
那公子收拢折扇,挑开窗帘,凝神望去:
“让燕虹前去试探一下此人。”
刀疤马夫说道:“魏侯爷的意思是,让我们除掉慕白。”
青衣男子眼中光波流动,没有说话既是否定了马夫的建议。
慕白刚进门,周琨就像是遇见救星一样。
雪月楼可是京城五大名楼之一,背景深厚,在这里白嫖除非活腻歪了。
周琨连忙上前钻到人群,凑到耳边说道:
“慕兄,你之前还说朝廷有规制,怎么如此张扬?”
慕白为难说道:“周兄,我这张脸,如何低调?”
“啊对对对!”周琨无法反驳,只能赶紧把他从美人堆里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