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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雪
车水马龙依旧,喧闹依旧,又破又窄的路上挤满了车子,拉着农肥的拖拉机格外的响。



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忙着赶公交,忙着用皱巴巴的优惠券在超市抢购,好像每个人都很忙,就连坐在藤椅上的老头也忙着追太阳。钟黎坐在凉亭上,没有月亮,没有短信,没有人陪着,什么都没有。人间好像把他孤立了,又或许是忘了。他呆滞的看着这座城市,和李心柔的点滴如丝般划过。离别竟如此仓促,连告别都没有。



为什么身边重要的人要离开我呢?钟黎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这个问题,一遍遍的想,可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风渐渐的大,好多沙子去了眼,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廉价的掉了。



不知不觉,太阳也向钟黎道别,一点点的在天边落下,慢慢模糊,消失不见。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光洒在云层里,像蓝色的信封,像梦里的回忆。钟黎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天不早了,回家吧,把衣服还给她。走过了仅有的几座山坡,太阳也似乎有些不舍,淡淡的一缕光照在钟黎的肩上,恰逢走过油麻地,和小时候一般光景,少年却没有了灵动,只是步履缓慢的走着,本该挺立的脊梁也弯了下去。少年,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路旁有条长长的臭水沟,旁人过那指定是要绕路的,钟黎没有顾那么多,耷拉着脑袋就走。这条水沟排水好不好无从得知,蚊虫倒是孕育了不少,蚂蝗钻过裤腿叮在腿上大口的吸着血,有些蚊子飞进了鼻孔里,他也不管。只顾着走。



人们纷纷看向这个怪人,也有热心的大妈提醒他,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固执的寻找答案。世间悲欢离合本是常态,很多事就没有答案。



回到家的钟黎也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外面的世界和家里,不过是多了几堵墙而已。他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塞在袋子里,但又觉得有些欠妥,又拿出来反复叠了叠,可他脑子里都是一些酸臭的成年往事,心思本就不在这里,怎么叠都差点意思,索性又塞回去。但想到高雨琪的热心肠,他又强忍着叠了一下,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总比没弄强。



点了支烟,在路边打了个三轮,破旧的轮胎吱呀吱呀的响,钟黎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但是总比走路好些。坐垫虽然是棉的,时间久了也变得硬邦邦的,关不紧的车窗时不时灌点风进来还有些冷。这位号称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不知道走了什么近路,颠的有些厉害,钟黎实在有些不耐烦的说,师傅你开慢点,颠死人了,拖拉机都没你这颠。老师傅推了推用胶带绑着的老花镜,又把车灯调在二档。与其说这是车灯,倒不如说是一支改版的手电筒,小伙子你别慌,我都开三十几年了,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给部队送物资的,那时候啊知道了,我只想不那么颠钟黎看了看窗外,压着不耐烦说。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依旧三米一小跳五米一大跳的,钟黎的忍耐已经到了顶峰,但他没有发火,默默的打开车窗吸了两口凉气。



老大爷把收音机关了,扭过头对着钟黎说,小伙子啊,是不是去见女朋友啊,还上学没有啊,哎哟,我跟你说你啊,你和我儿子长的可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钟黎有些脸黑,心里暗骂到有你这样的老爹,迟早把我送走。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不是,我去办点事。路不是很长,但这车实在是不快,甚至比走路还慢些,最重要的是这位老司机还能成功的找到所有的坑,并且全部压上去。



钟黎也慢慢习惯了这种颠簸,他把脚插在老师傅的坐垫底下,抱着双手想打会盹。或许是老师傅老花镜的度数没有跟上,过水坑的时候整个后排座都陷进去了半截,钟黎也猛然惊醒问到了吗,大爷?



老师傅笑眯眯的看着钟黎,没到,车陷坑里了。



钟黎看着他,老师傅依旧是一脸无邪的笑容,你给油,我去推。



推开车门,满满的一股子馊味,不远处有个垃圾集放点,这个坑汇聚了所有垃圾池的精华,钟黎也没说什么,捋起袖子就推车。你记得给油哈,我开始推了。钟黎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车也没动分毫。老子就不信了,说着他就直接把车抬起来,车轮疯狂滚动着,满满的污水溅在他身上。钟黎连忙放下,准备拿纸擦一下,不曾想,车直直的就压在他腿上。



我操,你干嘛倒车啊



走你大爷啊,你快把车弄开啊钟黎又吼了一嗓子。



深深的疤,稍微碰一下,就疼到骨子里。



钟黎轻轻的抱着高雨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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