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郡城外,一片广袤的开阔地上,宋越两军密密麻麻,如同两大蚁群碰撞在一起相互啃食。
越军将领中,冲在最前方的有两人。
其中一人:长着倒八字眉,面如黑炭,凶狠可怖;身材魁梧,手拿两把大斧,轮动起来,虎虎生风;周身一丈之内,敌人皆近不得身,宛如一尊战神。
哈哈!痛快!痛快!黑脸汉子一声大吼,响彻云霄。
而另一人则看上去与之相差甚远;身材匀称,面容俊美,眉宇间却又不乏英气;身披白色披风穿白银软甲,手持丈六长枪;扎刺撩挑转一招一式婉若游龙,快若闪电,将周身围得密不透风,只有敌人不断倒下。
不一会儿,敌人的鲜血就染红了衣袍,这白袍小将正是越军的少将军战鹰。
城墙上,几位名宿老将见此,无不夸赞连连,称其是将门虎子。
见宋军被杀得溃不成军,不断后撤,距离城墙越来越远,黄老将军随即下令。
传令,鸣金收兵。
是。
锣声一响,越军士兵渐渐停止了追击。看着敌人如潮水一般退去,不免兴奋,他们赢了。
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平时那些熟悉的面孔多数已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悲戚。
战争的机器一但开动,就意味无数生命倒下,战争的本质就是绞杀生命。
已经鸣金收兵,老程怎么还往前冲?城墙上一位将军问道。
黄老将军面色不悦地下令道:不听号令,回来杖六十军棍。继续鸣锣,全军回城。
是。传令兵答道。
不好,老程被包围了。那将军面色凝重地说道。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刚准备回城的战鹰又调转马头向那黑脸汉子奔去。
糊涂,来人,赶快派出一队轻骑上前接应。黄将军对于战鹰的举动勃然大怒。
是。
黑脸汉子此刻也是暗自叫苦,一时恋战,竟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到现在他已鏖战多时,体力逐渐不支,大口喘着粗气,挥动的两把大斧也慢了下来。
黑脸男子大吼一声,双眼通红,继续挥舞,如同砍菜切瓜一般,周围残肢也越垒越高。
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周围敌军士兵见状,便远远围住,里三层外三层,也不上前,看他做困兽之斗。
就在这时,一人一马直接从外面冲来,撞飞一大片敌人,包围圈也被撞出一个缺口。
程将军上马!战鹰喝道。
好。多谢少将军前来救俺老程,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少将军你的了。黑脸汉子爽朗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先出去再说。战鹰眉头微皱,眼见包围圈又迅速合拢,敌人手中拿着刀戟远远对峙。
战鹰随即长鞭一扬,拍在马上,白马立刻往外冲去。
黑脸汉子加紧马背,双手则不停挥动大斧,抵挡四周刺来的刀枪剑戟。
载着两个人,能不能跳过去,战鹰也没有多大把握。
还好,这匹白马本就是绝世良驹,跨水渡河,如履平地,就是山涧峡谷也能横跨,高高从众人头顶飞过。
就在战鹰暗自松口气时,突然心生警兆,随即弃马飞出。
与此同时,天空陡然落下一个黑影,砸在白马脖颈上,血肉模糊,落在地上嘶鸣。
征战多年的爱马被杀,战鹰脸上立刻泛起怒容,紧紧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两人,一个胖得如同一坨山,一个瘦得像只猴。
颜淮,王爷可是说过,要活的,出手别太重。旁边的瘦子不悦地提醒道,声音尖锐,如同乌鸦的叫声一般难听。
胖子肩上扛着两柄鲜血淋漓的铁锤,紧盯两人,眼中战意十足。
周围士兵也都识趣的向后撤退,腾出地方给他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