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背着手从一处走了出来,眼神略过另一个地方,笑着看着胡奴说:这里偏僻,你一个人出来散步,你的仆人不放心,但是走又走不开,所以本候就代劳了。
胡奴看着他,本来今日就该跟他道别的,离玉京已经不到半日的行程,入了京,他们就不在是一路人了。
沈熠信步走来,像是在自家的庭院离散步,沈熠也看着胡奴身边的树说:你倒是好眼力,这棵树怕是有几百年了。
胡奴摸着树干说:它很寂寞。
许是回应胡奴的话,偌大的树冠又抖了几下,落英缤纷,胡奴的发髻上都撒满了花瓣,沈熠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她刚才的那句寂寞倒像是在说自己。
这时一只弩箭穿过花雨朝着胡奴而来。
‘噌’沈熠挥剑挡下弩箭,将胡奴护在身后,之间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沈熠打趣的说:你倒是个稀罕的人,这等高手刺杀,本候都没遇上几次。
胡奴站在沈熠的身后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被你牵连的呢。
沈熠笑着带着胡奴又躲过几箭,看着怀里不及自己下巴高的姑娘,见她乖乖的躲在自己怀里,不做一点挣扎,也丝毫不介意男女大防。
几个黑衣人见只有沈熠一人,没有其他人,彼此相顾一眼,默契上前,胡奴看着沈熠说:看来你的威名不够啊。
沈熠看着几人,断后的那两人人,手上的弓弩威力足以射死一头象,这是有备而来啊。把胡奴往身上压了压说:你搂紧了,这几人功夫不弱。
胡奴往沈熠身上靠了靠,好心提醒说:如果打不赢,你可以丢下我跑,我不介意。
沈熠看着几人,把怀里的胡奴又整了整,笑着说:我考虑一下,你先搂紧了。
胡奴只感觉自己被人带着左右移动,沈熠一手带着自己,另一只手抵御着来人的攻击,沈熠有些头疼,这些人下手极其刁钻,胡奴却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在有一剑刺向沈熠时伸手欲挡,那人及时收回了剑。
胡奴攀上沈熠的肩膀,对着他耳语说:他们不敢杀我,你看能不能逃出去。
沈熠耳朵一热,搂着胡奴往后一跃,扭头看着身后竟然是山崖,不免好笑,多么俗套的情景啊。
沈熠低头对胡奴说:诶,我们要是往下一跳,怕是会有人说我们殉情。
胡奴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问道:什么?
沈熠看着懵懂的胡奴,说:走,带你去看看崖下的风景。
黑衣人眼看拿不下沈熠,两个弓弩手已经瞄准了沈熠,连发几只箭嗖嗖过去,沈熠刚翻身下崖,连带着几只弩箭都落了空,唯有最后一箭擦过沈熠的手臂,胡奴感到沈熠身体一颤,扑面而来的空气带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几个围攻的人本就离沈熠极近,眼看着他抱着胡奴跳了崖,顿时没有了注意,几人围在崖边,暗一拽下脸上的黑巾,一脸深重的看着崖下,又对着身后的人说:第一支弩箭是谁射的?
一个的身影犹豫的站了出来说:是我。
暗一转身看着他说:难道我刚开始的时候说的不够清楚吗?不可重伤她,刚才那一箭要是成了,她可能就没命了。
这些暗卫都是刚得重用,出的任务都不多,虽然是听命行事,可是很多时候却很难把握一个度,这几次的任务,暗一都不满意,可是他手下能用的却不多了,暗五带着暗九离开了界阁毫无音讯。
底下的暗卫都忐忑的看着自己的老大,眼看着他暗示他们离开,只留自己留在崖边,盯着崖下深思。
沈熠带在胡奴一路攀崖而下,胡奴看着沈熠脸色照常,可是额上豆大的汗沿着脸颊滑落,胡奴见状把自己往他身上又靠紧了一些,以减轻他的负担。
两人在悬崖峭壁上攀登了许久,沈熠才带着胡奴站在了地上,胡奴刚站稳脚步,沈熠就晃动身影,靠着石壁,粗粗喘着气,胡奴见他有些迷离的眼神,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沈熠指了指手臂上的伤口,说:箭上涂了迷药,药效上来了。
那你还好吗?
沈熠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作用不大,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