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夏可以从这种奇怪的物体中坐起来, 但她的腿部依然被固定在这种物质之中。
这让朱夏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这让她没有安全感。
但是他克制住了,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希望能彻底活动起来的样子。
他转过上半身, 看向了主要负责与他对话的那位较为年轻的女性。
稍稍舔了舔下唇,他思考了一下该怎么样用语言手势去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他双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锁骨,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朱夏。”
“Scarlet。”
朱夏向着四周看去, 这是一间颇大的房间。
也是这一番打量,才让朱夏注意到了一点——
她并不是躺在床上的, 而是被放在一个架在地面上的……类似于地台一样的地方。
但这并不会给朱夏“祭坛”的感觉,因为这个台子的上部有一个方形的凹陷, 而她正是躺在这个凹陷处中间。
那三人并没有说话, 而是任由朱夏打量周围的环境。
过了好一阵子, 那位年轻的女性终于重新开口:
“Hrweer.”
她说了一个含有三个卷舌音的单词,朱夏没有办法从罗宾语中找到对应的单词。
但她模拟着对方的发音重复一遍。
那个年长的女性听到她重复这个单词, 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而那个男性,他翻了一个半途而废的白眼, 以一种稍稍有些不满的语气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先行离开了这里。
较年轻的那位女性,目送着她离开,转回头对着朱夏露出了一个笑容。
朱夏以自己的感官去猜测, 她或许是想让自己不要搭理他、不要在意的意思。
其实朱晓压根不在意这位男性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
他在意的是——
这里究竟是哪里?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个台上离开?
他们将自己带回来,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是现在, 因为语言不通,她完全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这些消息。
他只能按捺下自己心中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开始了乖乖地养“伤”生活。
这也是朱夏大为不解的一点。
他已经知道了,那些人让自己待着的这个台子,是一个用以疗伤的装置。
那位较为年长的女性, 差不多1-2天就会过来一次,更换他身边的那种物质,凝胶状的,有不同的颜色。
但问题是……在朱夏自己的感知中来说,她并没有受伤。
这就衍生出了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他受伤了。
但是在这个“梦”里,他的大脑将他受伤的躯体替换成了并没有受伤的平时的模样。
这不仅仅是肉眼看过去没有受伤,朱夏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或许是和伤痛有关的感受。
而另一种可能是,朱夏和她在这个梦里的感知相一致。
其实压根没有受伤。
这又进一步衍生出了两种可能性。
其一是这个梦……
这其实已经不是连接着她刚才做的那个……最终被处以火刑的“梦”的时间点发生的。
她从第二个“梦”中,跳接进入了第三个“梦”中。
其二则是,这个梦还是第二个梦的延续。
但朱夏确实没有受伤,只是这些人将“她”当做受伤来看待并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