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色来临得很快,很急,很突然。
一般下午五点就天黑了,到了晚上八点,简直是冷冷清清的。
天上惨淡的月光洒满整座星城。
在老城区的旮旯里,杂乱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黑影和浓重的凉意,远远望去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令人窒息发怵。
虽是冷清的夜,但老街的行人却是有三三两两,大抵都是在外面宵夜回来的。
深夜的街道很冷,冷,也能让人清醒头脑,反省反剩
蒋少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想看看这条曾经充满欢笑的地方,寻找父母留下的痕迹。
每走过一个地方,他就会停下来,脑海里自动播放曾经温馨的画面。
偶有行人路过,唯有路灯拉长着蒋少天孤单的影子。
他郁郁寡欢的站在这条熟悉的马路上,望着眼前的零星灯火,心中一阵酸楚。
爸爸妈妈走了。
爸爸妈妈真的走了。
他们这一次是真得永远离开了。
可他心里真正害怕失去的,而是传承———来自于家族的中医传承!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说行医和做人一样,要有良心 然后,父亲就摸着他的头问:“小天,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大么?你晓得不?”
那时候蒋少天还小,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爸爸,书上不是说天大地大吗?我觉得天空最大,最高。”
父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说的也对,也不全对。小天,等你长大就懂了。我跟你说,其实人心比天高比海深……
你以后会懂的。但是爸爸又希望你一辈子不要懂。”
每次说这些话时,父亲的神情总是暗淡的,眼里还有些湿润。
他总是不懂,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人心?
何为天地良心!
他想,快快长大吧!
长大了,也就懂了。
可是,长大后,父母不在了。
一夜之间,仿佛就都懂了。
蒋少天真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宁愿一辈子都不要懂。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待人接物总是满脸的和气,出手助人也相当大方,治病救人更是倾尽所有。
家里的锦旗,感谢信,和病友死也要他们收下的土特产等,都快把三层楼堆满了……
后来,蒋少天长大了,学业越来越繁重。父你为何叫“少天”吗?
蒋少天就像当初回答父亲问的那个问题一样,抬头望着蓝蓝的天,说:“总不能是替天行道吧?我们用手术刀用银针用医德,把可恶的病魔消灭掉……
我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啊1
母亲听了只是笑,接着说,崽啊!你要记着,我们行医的,要有一颗包容天下万物的心,也要有一颗敬畏生命的心,还要有一颗坚强的大爱之心。
我们心里,还要有道、义。
中医本来就被某些人排挤,所以你以后要把国医馆接过去,把它发扬光大。总不能传到你第五代就销声匿迹了吧?这可是大不孝的行为!
你的名字嘛!你细品,你好好想想,和天道国医馆的天道,是不是一样的含义。
天道国医馆,天道国医馆……
你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要仁义道德……
小天,小天,你要有逆天改命的霸气,还要有悲天悯人的仁慈,又要有悬壶济世的德行。
于是,年轻有为,被方圆几十里居民称为“神医”“活菩萨”“大善人”的父母以身作则,教会了蒋少天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品质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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