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不想上班吗?我那是被逼得不能上班,我再能挣钱又有什么用?我妈在家里一分花不到,连生病了都没钱看病,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沈春红刚才越说越生气,但是,明显,男人比她还生气:“要是你懂事一点,像别人家的媳妇一样好好孝顺长辈,我至于辞职吗?”
“沈春红,老子之所以辞职,都是因为娶了你,你少在老子的面前逼叨逼叨的!”
……
听着男人的指责,沈春红很想和他理上一理,但是,想着最近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的夫妻关系,又只能够把所有的火气都憋在心里,朝着外面走起,扛着一把锄头去旁边的菜地里挖地,一锄一锄,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哎哟,富贵儿,你媳妇真的变好了哎,你看看,还知道挖地点(播种)菜了!”
那拎着鸡蛋来王家看望王富贵母子二人的艳梅婶子看着在菜地里挖得卖力的沈春红,忍不住对着攸安夸奖道。
听到艳梅婶子的夸奖,攸安脸上忍不住抽了抽,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那菜地里挖得面红脖子粗的沈春红,违心地夸赞着:“婶子,春红这段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像之前那么懒了,家里的事情都会帮着做,对我妈也孝顺一点了。”
“哎呀,这就好嘛,这两口子过日子,可不就是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她能够想过来,你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那艳梅婶子看了看没有技巧,全凭蛮力干活的沈春红,由衷地劝解着攸安。
那天晚上的事,确实是沈家的不对,这要是影响了小两口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然而,她刚宽慰完,就听到那披着一件外衣坐在板凳上的男人长叹了口气,一脸幽怨失意地说着:“婶子,晚了啊,晚了啊……”
“怎么了?”
看着男人伤感落寞的样子,艳梅婶子意识到有瓜可吃,心中狂喜,但是,脸上,却装出了关心的模样。
“唉……”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说道:“前几天我回来看到我妈病成那样都没人带她去看一下医生,我这心里就挺难受的,当时就想着,我就算是在城里挣再多的钱又怎么样?没个人照顾我妈,我妈要是不在了,我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所以,第二天我带我妈去城里看病的时候,就直接去厂里辞职了,以后,我就没有工作咯,只能够在家里种地啊……”
??
那艳梅婶子没想到男人说出来的消息竟然这么劲爆,忍不住问道:“真辞了?”
“那可是城里的工作啊?”
“嗯!”
男人无奈而又痛苦地点了点头,叹着气道:“真辞职了,现在,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
“婶子,你说,要是春红从嫁进来就像现在一样知道理家对我妈好,甚至,只要我妈生病的时候知道带我妈去看医生,我至于辞职吗?”
语气中,满满都是后悔与对沈春红的不满。
那在旁边菜地里挖地的沈春红听到了这些话,心里更是怄得慌,既气自己,又气王富贵。
自己要是重生早一点,带着那王富贵的老妈去看病,也不至于让男人担心到去辞职。
王富贵要是少对老妈在意一点,再忍个几天,就可以拿到上一世记忆中的八千块钱。
但是,现在,想这些都于事无补,沈春红只觉得自己心里怄得厉害,挖地的手更是用劲了。
一边挖,一边不停地劝着自己:不就是八千块嘛,只要王富贵好好挣钱,这点算什么?
“春红,你点(种)一些白菜葱豌豆尖蒜青菜,我现在没工作了,以后家里吃的都只能够咱们自己种,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去街上买了。”
等那艳梅婶子迫不及待地走出王家去村子里散播王富贵因为家里的媳妇不理事从厂子里辞职了的消息时,攸安身子倚靠在院墙上,看着那快把一块菜地挖了大半的沈春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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