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怎么样,人没事吧?”
村长媳妇胡婶子和几个村子里的妇女轮流背着攸安到了村子里的诊所,把人放到了诊所里唯一的病床上之后,问道。
“唉……”
那赵医生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中的水银温度计,对着几人说道:“烧到了三十九度六,再不送来,不是烧成傻子,就是要烧死了。”
赵医生的话,让房间里的几个人心里的怒气更多了:
“这崔老婆子真是的,儿媳妇烧成这样都不让送来看,还说是装的,装的,都能装出三十九度六?”
“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鹏程媳妇儿病了,那老太婆竟然还要逼着人家做饭,不做就要打人家,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是,崔老太婆好手好脚的,追着儿媳妇打的力气都有,做饭就没力气了!”
“鹏程媳妇儿就是命苦,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娘家卖到崔家当后妈,这后妈是好当的吗?稍微有一点做得不对,人家的口水都要淹死你,你看看,今天才是病得厉害,没做顿饭,到那崔老太的口里就成了要害死她的孙女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都说鹏程媳妇儿带那三个孩子不好,可是,那三个孩子好像也是没心的,这后妈都病成这样了,躺在床上气都快断了,都不说劝着奶奶送来看看。”
“不说送来看医生了,劝着崔老太不要磋磨儿媳,就算是好的了!”
……
因为那崔明昊三兄妹经常脏兮兮的在村子里玩耍,还常常跑到村子里蹭饭,问就说家里的后妈没给饭吃,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村子里都知道了李莺莺是一个恶毒后妈。
但是,今天,看着大家口中的恶毒后妈被婆婆折磨得晕过去,众人心里对恶毒后妈这件事又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
毕竟,崔老太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想当初,崔鹏程刚刚十来岁的时候,崔鹏程的爸就生病过世了,崔老太一个女人守寡几十年,拉扯着崔鹏程这根崔家的独苗苗长大,盖了新瓦房,还帮着娶了媳妇儿。
这一个女人要做到这些,就要比一般的女人破烂凶狠。
之前,崔鹏程的那个媳妇儿可没少躲着抹眼泪,有走得近的都知道,是被家里的崔老太给磋磨了。
甚至,村子里的人在崔鹏程之前的媳妇儿过世之后,偶尔会讨论,当初,要是那崔老太在前儿媳怀老三的时候不让对方下地跟着抢收庄稼,吃食上多给一点,对方不会饿得皮包骨,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诡异而又可怜。
更不会在生孩子的时候因为体力不够难产,伤了身体,慢慢就死了。
甚至,都不用这些,只要在后来难产的时候送到医院,舍得花点钱调养一下,说不定,也不会死去的……
“赵医生,记得给这丫头用好药,反正,她家鹏程是木匠,家里不缺钱,没道理又要磋磨死一个媳妇儿!”
说了半天,村长媳妇儿想起当初崔鹏程前媳妇死时干瘪的样子,不忍村子里再出现这样的惨状,便对着赵医生说道。
后者不用胡菲开口,都知道怎么做。
亏空成这样的身体,不用点好药,怕是不好治啊!
等到了下午,那攸安才清醒过来,问着空气里的针水味,看着床旁便用来挂输液瓶的木架子,猜到了自己这是被送到了诊所里来。
攸安穿越过来的这个时间点是农历的十月初,天气有些冷,李莺莺前两个月帮着抢收庄稼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怀孕了,硬生生累得小产。
可是,小产之后,崔家人不仅没有给李莺莺休息调养的时间,反倒还怪李莺莺没本事,连个孩子都留不住,在小产了的第二天,就逼着李莺莺背着大背篓上山去收玉米棒子。
百来斤的玉米棒子压在一米六不到的女人身上,本来身上还有些肉的女人硬生生被小产和高负荷的劳累拖成了皮包骨的样子。
本以为收完了地里的玉米棒子可以歇一下,可是,那崔老太每天不是让李莺莺洗衣服砍柴,就是让她点菜翻地,甚至,实在是找不到事让她做,就让她去山上割草回来给圈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