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麦垄里的麦苗长得齐腰高,金灿灿的杆上挂着沉甸甸的麦穗,想来,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
天上日头正热,地里的人头上顶着一块打湿的毛巾,手里拿着镰刀,乐呵呵地割着麦子,欢声笑语飘荡在田间地头。
攸安正是这个时候带着点东西从城里回来,弄了点甜酒水,就送给新上任的村长李铁根一家所在的麦地。
没错,在之前攸安一次又一次带节奏,引导村民觉得李富贵之所以那么放肆,都是因为有个村长爹后,村民们心里开始对李铁柱有些不满。
后来,这李铁柱迟迟没给大伙一个交代,那李富贵甚至溜进了城里,这村民们的心里怨念更深,在早就想当村长的李铁根的唆使下,一群人闹到了镇里,硬生生将石头村的村长换成了李铁根。
虽然,这李铁根也是李铁柱的堂家兄弟。
但是,毕竟二人之间牵扯到新旧村长的争夺,想来,这李铁根对李铁柱一家也不会太手软。
上一世,那李富贵之所以敢那么大胆地和赵红联合起来陷害原身陈秀花,很难说,这背后没有那村长爹给的底气。
后来,这原身被嫁给了狗蛋之后,这村长一家为了讨好城里的儿媳妇赵红,对陈秀花可是没少欺负。
所以,对这李铁柱一家,原身的心里也是有怨的。
再说了,这要打倒小世界的男主李富贵,怎么不毁掉他后面的背景呢?
难不成,还要留着那李铁柱一家仗着村长的职权,一次又一次地欺负过来?
“花儿,回来收你家的麦子啦?”
那李铁根媳妇儿远远地看到攸安过来,立马就直起身,满脸是笑地打起了招呼。
她心里清楚,自家男人这村长的位置虽然自己使了不少力气,但是,要是没有陈秀花这股东风,想要当上村长,怕是也不容易。
所以,对着这陈秀花,那是心里带着感激的。
只不过,都是聪明人,没有说清楚罢了。
“铁根婶,来,喝点甜酒水。”
将手中的锡壶递了过去,攸安站在金灿灿的麦穗间,一阵微风拂过,青秀的长发随风而动,看得面前的铁根媳妇直盯盯。
“花儿啊,还是这城里养人啊,你看看,你才去了四个多月,这看起来,就像城里的姑娘一样了。”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甜酒水,铁根婶像是好话不要钱一样地夸了起来。
“哎哟,铁根婶,这城里人乡下人哪里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人。”
攸安娇嗔地看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这哪是城里养人,明明就是离婚养人啊,现在,离了婚,我有钱花不说,还不用受男人和婆婆的气,能不好过吗?”
攸安这话一出,旁边弯着腰割麦子的人都抬起了头,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反驳。
可是,看到女人变得年轻了不说,脸上更是多了点生机勃勃的气色,一时间,那要出口的话只能够噎在了嗓子眼。
知道一时半会扭转不了这村里人对离婚就是丢脸就是不幸的刻板印象,攸安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着自己回来的目的:“铁根婶,我家那地里的麦子,可不可以麻烦我铁根叔找人帮我割一下啊,你知道的,我这带着孩子在城里,抽不开身。”
“我也不会让人白帮我家的,谁要是帮我家割麦子,我拿我家那麦子地出来三分之一的麦子给他。”
其实,按着攸安这坐拥巨款的身份,实在是没必要计较地里的那一点麦子。
但是,这土地就是农村人的命根子。
攸安怕自己荒了地,到时候,原身回来了,会难受,所以,哪怕城里再忙,也还是抽出点空,回石头村来请人割。
“瞧你说的,你家那点地有多少,改天,我让你红兵哥给你割不就行了,说什么麦子不麦子的!”
这铁根婶本来就想感谢一下陈秀花这女娃,现在,听到人家有需要帮忙的,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婶子,这年月长,我才不能让你们白帮忙,有你们帮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