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获利最大,而且我跟你之间有矛盾,除了你之外,还能够有谁?”王明德说道。
“有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王厂长,难道就没有看过这几天的报道吗?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跑去领工资,领到的却只是过冬的衣服,三四十岁的男人,好脸面,却也得向现实屈服,大半夜的跑去垃圾堆,菜市场外面找烂叶子,不是用来喂猪,喂鸡,喂鸭,而是自己吃。”陆浩声音低沉,“你不反省自己在兴盛制衣厂厂长位置上的所作所为,却打电话指责我,要点脸吧。”
“兴盛制衣厂这些员工的苦难,难道是我造成的?我早就从兴盛制衣厂辞工了,厂长也不是我,而是你,王明德,你怎么好意思怪我的?做人得要有一些基本的良知,王厂长,你该反省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几句话,怼的王明德不好反驳。
重要的是,他自己的确是身子不正,在厂长这些年,借助厂长这个位置捞了不少的好处,没办法反驳陆浩的话。
哪怕大势上,的确有不少国营单位垮了,经营不善,可小的方向上,的确跟他有关系。gòйЪ.ōΓg
“行了,陆浩,我打这个电话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兴盛制衣厂这边,下午要开一个会,你过来参加一下吧。”王明德说道。
他打这个电话,是通知陆浩去开会。
陆浩心中一动。
他不是兴盛制衣厂的员工,也不是股东,也不是兴盛制衣厂的下属或者是直管领导,王明德却要通知他去开会。
这不对。
不对了,肯定就有蹊跷。
多半是纺织工业局那边有人到了兴盛制衣厂,而且要主持这次的会议,否则王明德顶多是打电话质疑这些天的事情跟他有没有关,将他骂一顿,威胁威胁,不会让他去开会。
“纺织工业局那边,有领导下来主持这次的会议?”陆浩直接问道。
王明德愣了一下,没想到陆浩这么聪明,他根本就没有提纺织工业局,只是让陆浩到兴盛制衣厂开会,没想到陆浩居然自己给猜出来了。
真有点东西。
“是的,纺织工业局的领导下来主持会议,商量着怎么解决兴盛制衣厂的问题,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连纺织工业局的领导都惊动了,陆浩。你这是在给领导添麻烦。”王明德时刻不忘恐吓陆浩,想要定罪名。
“王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纺织工业局的领导肯定一直关注着兴盛制衣厂,恰好是近些天有了方案,所以才会召集各方来开这次的会议,怎么能说是突然之间就惊动了纺织工业局的领导呢?”陆浩道,“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兴盛制衣厂的问题,纺织工业局的领导一直没有关注,是突然之间才关注的?”
“这要是让一些媒体记者知道了会怎么想?不是把纺织工业局的领导往坑里带?王厂长,你最近被骂,被人臭鸡蛋,扔烂叶子,有些情绪可以理解,但也不该这么给纺织工业局的领导泼脏水啊。”
“纺织工业局下属那么多企业,要顾及的地方方方面面,不可能将所有的企业都及时的顾及到,而且政策也是抓大放小,非要做取舍,那就只能够尽力保住大的单位,因为大的单位员工更多,在市场上面的竞争力也更强,小的单位就只能够放掉,王厂长,你作为兴盛制衣厂的厂长,应该明白这一点,不要对领导有想法,要明白他们的难处。”gōΠb.ōγg
比损?
陆浩是祖宗。
给王明德戴了一顶帽子,暗示王明德对纺织工业局的领导不满,对纺织工业局的领导不出手帮助,心怀不忿。
王明德朝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抓紧了话筒,声音有些哆嗦,“陆浩,你不要乱说,谁跟你说我对纺织工业局的领导有想法的?”
“没有想法啊?没有想法最好,我马上就会去兴盛制衣厂,有什么问题,等到了会上再说吧。”陆浩说道。
他的意思是要挂电话了。
“你来吧,你最好是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不然别想吃着兜着走。”王明德道。
电话挂断。
王明德赶忙看向身后,在他身后,站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纺织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