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厮守的愿望被我扭曲成为了合适的模样,这才给了厄尔温德可乘之机。不仅仅是布莱克,安娜、伦西斯、德克斯特和父王,他们全部都是这样。”
伊丽莎白那空洞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费舍尔,只是那话语之中的内容太过于不寒而栗了一些,
“人类,终归是欲望的奴隶。当我将他们追求的目标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他们就像是装了铁轨的火车一样会驶向我要他们去的目的地...”
到了此时此刻,费舍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伊丽莎白的计划看起来非常巧合却无法避免了,因为其中的众多事情都像是那些行为主体自己做出的选择,但最后却会指向这样一个利于伊丽莎白的结果。
一旦被扭曲的欲望目标驱使,就连布莱克那样的人都会忘记自己深爱着木犀这件事,更别说其他人了,伦西斯更是直接像是发了疯一样地乱咬。
伊丽莎白早就在圣纳黎筹备许久许久了,早在费舍尔回来之前,整个圣纳黎就已经如同一个发了狂一样的游乐场了,她只是等着费舍尔这个最后的乘客来启动这个杀人游戏而已。
而游戏玩到这里,可以说已经是尘埃落定了,伊丽莎白这个隐居幕后的棋手才是真正的赢家,其余的所有人都只是她的玩具而已。
想到此处,陷入死局的费舍尔也不禁自嘲道,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扭曲我的欲望呢?如果你扭曲我的欲望的话,可能喜爱淑女的我早就乖乖地和你回黄金宫了。”
伊丽莎白的表情不变,正如旁边安静的纳黎湖一样,她只是说道,
“我也这样想过啊,费舍尔。即使你不喜欢我,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就好。但是,潘多拉是没办法对我的欲望生效的...”
她扭过头来,那眼睛再一次变得空洞起来,看来每一次她发动遗物的能力时,那一双淡金色的眸子都会变得更加无神而空洞,但眼睛的细微差别寻常的观察怎么会发现呢?
“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确定好了一切计划,可你知道吗费舍尔,每次当我真切地看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都会软,我都想过要放弃这个计划。可能这才是你能察觉到破绽的原因吧,按照我原本的设想,当你被我关起来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不对。”
“但当时,即使我发现你之前在外面已经有了别人,我居然想的是,只要你愿意放弃她们重新和我在一起,我都可以不计前嫌...我根本不在乎你犯下的错,费舍尔,但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不知道那个连潘多拉也无法看穿的蕾妮你是在哪里认识的,但当时我确实是慌乱了,害怕你从我身边被那个女人夺走,所以我才会那样询问你...如果那天下午,圣纳黎大学葛德林节庆典的那一天下午,在马车前面你告诉我,你愿意原谅我,可以重新和我在一起,我会毅然决然地放弃所有计划和你在一起。”
“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费舍尔,其实说到底,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这个人,还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而要担下忠诚的责任呢?我可以守身等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不舍得给我一个机会吗...”
“从那之后我就放弃幻想了,我开始意识到,只有用锁链把你牢牢地锁住你才肯变得乖巧,那么我也只好为你准备真正的锁链了。”
“我一丝不苟地执行计划,就连你和这条鱼在一起暧昧我也装作看不见...但你不知道,每次我都要强忍着把我的肌肤抓出血来才行,只是看见你和其他女性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把她们杀死!”
她的话语越说越颤抖,就连费舍尔都能明显感受得出她的话语里面带着的是哭腔,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中却没有一点泪水。
因为伊丽莎白真正的眼睛已经瞎了,她已经被炮火剥夺了流泪的权利,但那却不能否认在她失明之前,她曾经多少次为费舍尔这个人哭泣。
她轻轻伸手,一道扭曲的黄金之剑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那象征着皇室权力的葛德林之剑熊熊燃烧着黄金色的火焰,仿佛她意志的延伸一样。
不出意料,葛德林之剑已经被她完全掌控了。
下一秒,她的剑锋直直扭转,遥遥指向了远处躺在担架上的茉莉,那无端燃起的金色火焰顺着地面蔓延,朝着失去意识的茉莉而去,
“但已经没关系了,等我把这条鱼杀掉,我们就回去结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