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宾馆三楼临江一侧的一间储物房里,窗户上蒙着厚厚的黑布,戴立带着杜克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持望远镜正躲在帘布后观察着江面。
看到戴立进来,手持望远镜的男子迎上前来,对戴立毕恭毕敬说道:“老板,敌人还是没有出现,会不会是昨夜我们捣毁了他们的联络点受了惊吓,从而取消了行动?”
“捣毁了他们的佰草药堂联络点,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行动计划暴露!”戴立不假思索道,“刘处长,你浮躁了,小日本为了杀掉杜克上尉,那么巨大的代价都花了,又怎么可能会放过眼下以小博大的机会?放心吧,这名狙击手迟早会出现的,小日本就是嗜赌如命的赌徒,只要有一丝机会,哪怕是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
“老板教训的对!”男子谄媚笑着,顺便朝杜克点了点头,重新回到窗边。
“他叫刘培初,我们军统局行动处的处长,这次行动由他亲自指挥!”戴立指着那名男子的后背介绍道。ωww.五⑧①б0.℃ōΜ
杜克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敷衍地点了点头。
十点过后,刘培初突然咦了一声:“老板,有情况!”
戴立一挥手,带着杜克来到另一扇窗户。
两人同时拨开黑色的布帘,向江面望去。
一条渔船正在向嘉陵宾馆方向前进,渔船同样带有船篷,船夫坐在船头在拼命摇橹,船身吃水很深,显然船篷里藏着人。
附近的一条渔船漫不经心迎了上去,船夫一边摇橹一边吼起了山歌。
戴立笑着说道:“刘处长,你们行动处人才不少啊,连地道的歌乐山渔歌都会唱,干特工会不会耽搁他了?”
刘培初得意道:“老板,他是我特意从下面的分站物色的人选,就凭他的嗓子,敌人绝对猜不到他是一名特工!”
“给我一架望远镜!”戴立扬了扬手。
一名特工跑来,递给戴立一架望远镜,戴立迫不及待举起了望远镜,只是看了很短的时间,便颔首说道,“就是它了,我敢打赌,这条船里埋藏的就是前来暗杀的狙击手!”
说着,他把望远镜递给杜克:“上尉,你仔细看这条船的船篷,是不
是有个小洞?”
杜克把眼睛凑到目镜前,调试好焦距,果然,在船篷的顶端,露出一个圆形的小洞。
“船篷上的那个洞,上尉以为是不是狙击手用来射击之用的射孔?”
“我看也是!”
戴立提高了声音:“刘处长,通知我们的那位替身十分钟后去阳台露个脸!”
“是!”另有一名特工应声出了房间。
两条渔船很快交汇而过,那名唱着山歌的船夫慢悠悠把目光从对方的渔船上移开,随后他停止了摇橹,站在船头将双手撑在腰间,把身子摇晃了三下。
刘培初马上兴奋叫了起来:“老板,我们的人发信号了,那条船里果然有猫腻!”ωww.五⑧①б0.℃ōΜ
戴立也是难抑兴奋,继续发号施令:“刘处长,也用信号通知所有的兄弟们,让他们打起精神来!一定给我盯紧喽!”
“是!”又一名特工走出房间。
这个时期通讯极不发达,杜克很好奇他们是通过什么样的信号来联系的,于是问道:“你们的信号是什么?”
戴立微笑着解释道:“宾馆东边的山坡上有一间民房,已经被我们征用,只要在灶堂添些柴火,在烟囱里升起一道炊烟,我们的所有队员就全明白了!”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既隐秘又实用。
杜克不禁给戴立竖了竖大拇指。
得到杜克的称赞,戴立露出一丝得色,又道:“单是这一道炊烟,我们还可以表示不同的意思,上尉,想知道吗?”
杜克点头。
“现在,他们往灶堂里添的是茅草,茅草的烟气最淡,表示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此外,我们还可以把茅草换成潮湿的松枝,或者是汽车的橡胶轮胎,只要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