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清了清嗓子:“吴先生,你带来的情报非常珍贵,我承认,你所说的这些目前的确是我们安保上的漏洞,不过,我很想知道,像如此绝密的情报,你们延安方面是怎么掌握的?”
吴恪坚摇了摇头:“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我吴恪坚只是一名报人,平时以写文为主业,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不是我们办事处的钱主任觉得这件事干系重大,把我硬是从被窝里揪了起来,这会儿我睡得正香呢!”Μ.5八160.cǒm
戴立又问:“有没有关于狙击手的进一步信息?”
“不好意思,延安的电文透露的内容仅限于我的上述所讲,我没有更多的内容补充!”
戴立已不准备再在对方身上多花时间,连忙站了起来,主动伸手握住对方:“吴先生,对贵党的这一次慷慨相助,我再次表示我的诚挚谢意,以后,你们重庆办事处有什么困难,或者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找我,我戴立必将竭尽全力!”
“好,那就不打扰戴局长了!”
吴恪坚和戴立挥了挥手,与张治仲转身向门外走去。
戴立忙叫住了张治仲:“文白将军请留步,我还有些事想与你相商,能不能让吴先生先行一步?”
“好!”言罢,张治仲对吴恪坚说道:“吴先生,麻烦你自己下楼找我的司机,让他先负责把你送回住处然后再来接我,就说是我说的!”
“没问题,张将军,今天叨扰了,再见!”
吴恪坚一走,戴立肃然道:“张将军,事情你也听到了,我们是不是马上一起去一趟嘉陵宾馆?”
“你是想去找杜克上尉?戴局长,这个点有些晚啊!”
“再晚也得与杜克碰个面,把当前的形势和他通报一下,务必嘱咐他不要去阳台,甚至连临江一侧的窗子都不能靠近!”
“要得!”张治仲颔首,“看来无论如何我的房子要在天亮后腾出来,得尽快让杜克和所有的美军飞行员住进来,嘉陵宾馆那里毕竟人多眼杂不方便,不宜长久计!”
两人边说边走
下楼,旋即一同上了一辆轿车。
……
杜克睡得正香,忽然就被一连串的急促敲门声吵醒。ωww.五⑧①б0.℃ōΜ
他趿拉着鞋来到门后。
“上尉,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一进门,戴立忙不迭表示歉意。
杜克望了望戴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张治仲,心中不免生疑,再看手表,才凌晨四点,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二位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出事了?”
“上尉,跟我来!”戴立率先向阳台走去。
杜克总以为前半夜私会凯瑟琳的事被对方发现了端倪,心一阵怦怦乱跳起来。
他与张治仲并排来到阳台,此刻的戴立已站在阳台上向着江面上眺望。
江面上,有几盏稀稀落落的渔火,目光看过去,到处黑黝黝的。
“戴局长,到底发生什么啦?”杜克惴惴不安问道。
这时,张治仲开了口:“上尉,有人要从江面上狙杀你!”
杜克本来还没醒透,听完一激灵,睡意顿时全无:“从江面上狙杀我?谁呀?”
“当然是日本人了!”戴立接过话,“就在刚才,延安方面不知从哪里搞了一份情报,情报上说鬼子的情报企划局和上海的岩井公馆正在联合策划对你的暗杀,到时,他们将会安排一名顶级的狙击手,就从你眼前的江面上向你开冷枪,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我和张将军深觉事关重大,这才贸然登门拜访!”
杜克本能地向那条画舫原先停泊的位置看去,发现它已经不知所踪。
江风拂面,掀起杜克额前的一簇头发。
既然对方并不是为所担心的那件事而来,杜克的心笃定下来,他捋了捋头发,神闲气定说道:“从这里到江面的垂直距离起码两百米,对方既然是一名狙击手,必须找一处视野开阔的江面,如此,他的射击距离不会少于350米,江面风大,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