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戴立走进房间,兴冲冲说道:“上尉,我刚从罗家湾的办公室处理完公事,本想回家,忽然想起了与你的约定,便让司机绕了一下道,特地前来邀请你去朝天门码头吃烤鱼。”
杜克此刻满脑子都是接头的事,哪有心思去吃烤鱼,忙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戴局长,我也想呀,可我这肠胃不答应啊!中午这一顿重庆江湖茶,吃的时候倒是大呼过瘾,可回来后不久肚子就抗议了,一个下午去了三趟厕所,真是要了老命,看来啊,我这肠胃似乎已经适应了汉堡鸡腿!”
“有没有找医生开点药?”
戴立立即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吃药?不、不,没那必要,只要歇上一两天吃点清淡的,很快就会恢复的!所以嘛,今晚的这顿烤鱼我没有口福了!”
“真的不去了?”
“不去了。”
戴立若无其事巡视着房间,并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他拉来一张椅子,刚准备坐下,目光突然就落在椅子的面板上。
椅子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
这张椅子正是杜克搬到卫生间的那张。
戴立本想用手掸掸上面的灰尘,伸出的手慢慢停住,但这样的停顿也只是在毫秒之间。
掸完椅子,戴立一屁股坐下。
“上尉,我们中方安排的安保你还满意吗?”
戴立微笑着,从神情来看仿佛那个小插曲根本不存在,问话的同时,他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瞟向房顶。
杜克暗暗心惊,一时间真心觉得和一个特工头子打交道属实不易,稍有大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出马脚。
“我很满意!”杜克一边应答着一边暗下决心,既然开始干上了这一行,今后一定要万事小心。
“有没有需要我们中方改进的方面?比如说,人员够不够?或者是你觉得哪儿还有漏洞?只要有要求,我一定帮你转告王世和将军,他作为这次的安保最高长官,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真的挺好的,我甚至觉得动用一个连的兵力来保护我,中方真
的小题大做了!”
“欸,上尉你可别这么说,这次的命令是校长亲自下,况且由校长侍从室的警卫军来执行任务,这在历史上并不多见,可见我们的校长对杜克的安保工作何等重视!”
说着,戴立站起身,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着房间。
“这间套房住的还舒服吗?”
“床太软,睡起来不踏实。”
“哦,是吗?”戴立迈步进了主卧室,来到床边,用手按了按床垫,“嗯,是软了点,要不让服务员换一张硬一点的床垫?”
“那没必要,张将军不是说了吗,这里最多住一天,改天会搬到他的桂园去。”
戴立哦了一声,突然拉开卫生间的门。
杜克知道他还是因为椅子上脚印的事,试着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由于担心天花板盖的不严实被对方发现,杜克忙不迭提高声音:“戴局长,我很很好奇,张将军的家为何叫桂园?”
戴立不好无视杜克的问题,只得走出卫生间。
“1938年年底,张将军因长沙大火事件被免职,从长沙调回重庆,闲赋的时候,他看中了渝中中山四路上的一栋房子,便将其租下,用于安顿家小,后来迁居入住时,他在门前院子里亲手种下一棵桂树,并启用其父‘桂徽’名字,从此将那座小院命名为‘桂园’。”
“原来如此。”
戴立继续在房间里转悠,忽然就看到了阳台,于是马上推门走出。
“嗯,从这里看嘉陵江,风景不错!”戴立感叹一句,朝杜克招了招手,“上尉,要不一起来看看江景?”
杜克漫不经心来到阳台,紧靠着戴立站定。
江面上,那艘画舫依在。
“怎么样,我们大重庆的嘉陵江美不美?”戴立兴致盎然问道。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