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指挥中枢出现的骚动引起了前方鬼子进攻部队的注意,一名在一线指挥的少佐感到异样,返身飞奔而来,人未到声先至:“犬养长官,到底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殉国了,八嘎,十年了,我与井上君并肩作战,从满洲里杀到山海关,再到淞沪战场,几乎辗转了大半个中国,没想到这里却成了他的坟场,小小的衢州,我要让它付出血的代价!我要用炮火夷平这里的每一寸土地!!”Μ.5八160.cǒm
“我早就报告支那人有狙击手,为什么犬养君没有向井上君尽提醒义务?”
“可这里是大后方啊,谁能想到这么远的距离,支那人的狙击手枪法这么精准?我高度怀疑,这名狙击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别说了犬养君,你们几位长官赶紧后撤到安全区域吧!”
“绝不!”生性执拗的犬养把阴鸷的目光投到远处的那栋房子上,伸手遥遥一指,恶狠狠说道:“小泉君,那个可恶的支那狙击手一定是从那座房子屋顶上偷袭的井上中佐,命令迫击炮小分队,炸平那栋房子,我要将那个臭虫碎尸万段!”
鬼子指挥中枢的骚动如传染病一样,很快向前扩散,前沿的进攻部队果真变得迟疑起来。
犬养发现了这一点,马上咆哮起来:“小泉君,我们的勇士怎么啦,这块骨头就这么难啃吗?别忘了我们肩负派遣军司令部最高使命,如果不能在中午十二点前拿下衢州机场,我们所有军官都该剖腹谢罪……”
话音刚落,又一颗子弹旋风般飞至,正中犬养的眉心。
小泉大惊失色,一个蛙跳扑到草丛中。
他不敢抬头,声嘶力竭嚎叫道:“支那人的狙击手太可怕,所有人立即卧倒,命令迫击炮分队摧毁那栋房子,方向11点钟。”
无人响应他的命令,因为这个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趴在草地里,包括几名传令兵在内。
没人敢率先抬头或起身,犬养的惨痛教训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到任何时候,只要你心存轻敌之心,极
有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犬养。
瞄准镜中,狗尾草翩翩起舞,看不到任何一张鬼子军官的脸庞,只有一些鬼子制式军服的衣袂偶尔迎风翻飞,盲目的射击,不但毫无建树,还会出卖自己的藏身处,杜克只好放弃猎杀鬼子的军官,转而把目标锁定阵地前沿的日军。
不得不说,居高临下狙杀敌人,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爽!
趴在地上好半天不见动静,小泉试着挪了挪身子,还好,没有冷枪招呼他,他不顾一切撒腿狂奔,一口气向后方跑了几百米,直到那栋房子模糊成一个小黑点。wWω.㈤八一㈥0.CòΜ
小泉大声啸叫起来:“按照长官阵亡序列,现在由我接替指挥,传令兵……给我来一个活着的传令兵!”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而来。
小泉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士兵,你的勇气哪里里去了,你简直是帝国之耻,放心,支那的狙击手不会把子弹浪费在你身上,哪怕是一颗空包弹!”
顿了顿,小泉神闲气定下来,手一指,字字铿锵道:
“命令迫击炮分队打空所有炮弹,轰击敌方阵地,以及紧挨阵地后的所有建筑物!”
“命令,预备分队全线压上,配合进攻部队半小时内突进敌人阵地!”
“命令前线的勇士坚决出击,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一口气下达了三道命令,小泉提起他的南部手枪战战兢兢前移了几十米。
在国军的阵地上,手持望远镜的汪百舸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他通过这架望远镜观察敌方阵地已有好几分钟,敌人刚刚出现的骚动他尽收眼底,望远镜中,他亲眼看到一名鬼子中佐指挥官直挺挺倒地暴毙,且看到了很多鬼子军官一哄而散狼奔豕突的狼狈相。
汪百舸忍不住出声笑骂:“杜克你个牲口,你还是人吗?”
笑容还在脸上,转瞬开始凝固。
耳里忽然传来咻咻的呼啸声。
汪百舸一激灵,扯起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