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点了点头。
他总是有点眼熟,这太医好像就是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夜,给自己端药的那个。
寝殿之内,不少宫女正在忙碌着擦洗清扫的收尾工作——早先,屋中仿佛凶杀案现场一般满是血迹,但好在那些烂肉似乎已经消失,没有小红豆看到的时候那么骇人了。
小红豆已经在韩东文的吩咐下,住进太医院的看护阁中修养,将近两日神经紧绷寸步不离,一下子放松下来,一场大病是逃不掉的。
韩东文心里有些内疚,也实在感激她。
“殿下,池妃娘娘和茵妃娘娘都请您到她们殿上过夜,您看……”
一个韩东文没什么印象的宫女近前,恭敬地请示。
他只摆了摆手:“不必,朕都睡了这么多日,让她们明日再来探视就好。”
“是。”
宫女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殿下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殿中全是血?
她们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毕竟殿下连太医都没有说。
这样的反应让韩东文觉得轻松不少,恐怕是自己这个行事喜怒无常的马甲不多的好处之一。
他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托腮沉思着。
这两日变故太大,但他也难得的有了整整两天时间。
什么都不必考虑,也考虑不了,单纯用以思考的两天。
首先,也就是最重要的。
在西亚公国发生了什么?
以加斯科恩神父为代表的教会明着对蒂尔达这个大公跳了反,原因恐怕是圣杯的异变。
而圣杯异变的原因,虽然不能确定,但一定是某种“异常”。
自己这个来自泗蒙的,有着能变成兽之阴魂魄的,非人的人傀,身上还插着一把同为降物的云珀剑。
异常的东西实在太多,又没法试验,韩东文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可能的范围缩小到自己身上罢了。
“就当是因为见到了云珀剑的关系,圣杯才失控的,那么接下来呢……”
他思索起来。
今天找上门来的,除了负责护卫自己的休部,还有太医。
他们都是理应在意自己的,出现在此并非“异常”。
在西亚,有了自己这个“异常”的因,那么今日一定有“异常”的果。
本不应该出现却出现了的,自然就是澹台溟。
国兵总司澹台复的儿子,伤部部尉,澹台溟。
按他的汇报,本来已经撤离边境五城的西亚国教骑士团打算集结起来重新开往边境。
这肯定不是蒂尔达的意思。
结合在七识心王境当中,皇子皋无法联系上蒂尔达的种种表现,一丝阴霾爬上了韩东文的心头。
恐怕两天前的教堂之内,蒂尔达已经遭遇了不测?
有可能吗?
她在从前游戏设定里故事的实力那么强,但这圣杯的异变也毫无疑问是从前没有的……
韩东文心思有些乱,看殿中已经收拾的妥当,他叫走了殿内的宫女,再次自己一个人关上了门。
除了这一次,专门留了一队休部的卫兵在门外静候,以免再次发生什么不测。
“不管怎么说,神主教会是反了。”
韩东文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既然如此,也不能怪我。”
在韩东文看来,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大幸事。
西亚公国眼下名义上的首脑仍旧是大公,如果神主教会有什么异动,那么……
第一,就算泗蒙开始与西亚针锋相对,蒂尔达暂时不用考虑的情况下,西亚的实力一下子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