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了牙齿,洲法司的官兵并未跟着自己前来,能调动的不过就是天鹰城的残部,他能叫谁?
叫部尉大人?那八位大人是自己想见便能见的么?
事实虽然如此,但在自己未来基本盘的面前,马凯自然也不能露怯,仰头道:“雷州、凉州法司司州在此,贼人即刻伏法认罪,本司还可考虑不从严……”
江宁蕴从杨开身后走出,安静而冷淡地站在了一众人的面前,抬眼看向面前的马凯。
“本司还可以考虑不从严发落你们……”
看到这般美人,马凯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便挪不开了,一边看着,一边磕磕绊绊地要说完最后这句话。
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力气。
“……你们……”
他的尾音如同一条要干死在岸上的鱼,忽然,他像是终于看清楚了什么,瞳孔剧烈地一震,“啪”的一声单膝跪地,力度之大,像是要把自己的膝盖都给磕碎一般,低头、垂手,声音徒然大了许多倍喊道:
“卑职雷州司州马凯,参见总司大人!”
“行礼!”
后一声明显是对自己身后的法司官兵们喊的,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片刻,一众法司官兵整齐划一地将手中长枪在地上一磕,如仪仗队一般整齐地单膝跪地低头,就算站在最外围护卫的官兵不跪,也仍旧是低下了脑袋。
“天鹰城法司大队,参见总司大人!”
死寂。
雨花楼的大厅中,似乎回荡着这整齐划一的齐声高呼。
马凯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什么。
总司大人?
国法司,总司,大人?
统领八位部尉,几十司州的总司大人?
他麻了。
膝盖麻了,脑子也麻了,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似乎那早先喝的酒都从毛孔渗出,染湿了整个后背。
“马凯!你……我……”
一旁的古汗许是脑子还没有很清醒,瞪着眼睛来回看着马凯和江宁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将贼人带下,听候法司发落!”
马凯雷厉风行地一挥手,口中大声下令,两个法司官兵立刻上前齐按手印,金洄结亮起,顿时捆住了古汗。
江宁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番表演,古汗被带走,郭全和其他受伤的法司官兵一个接一个被抬出了雨花楼,马凯长久地跪在原地低着头,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化的雕像,动也不会动了。
江宁蕴沉默的越久,他越是觉得头顶悬着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利剑。
她身后,杨开愕然的表情已经持续了很久。
他像个木头人似地艰难转过头来看向韩东文:“总……司,是那个,那个总司吗?”
还能有什么总司?
韩东文点了点头,杨开的眼神都空洞了,机械地颔首:“好、好啊,我说怎会如此的……”
他嘟囔着,想要上前再和江宁蕴说些什么,韩东文赶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免得他自讨没趣。
“免了,宗主,有什么我会替您说的。”
“这、这一宗之主又不是你,当然是我去……”
杨开抬了抬手,韩东文摇头上前一步,露出一个笑容来:
“浩山盟,我帮您弄垮了,您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寒英宗去结账。”
“这竟然是你安排的?!”
杨开的脑子似乎终于转了回来,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说话也有些磕绊起来:“怎、怎么可能,你能请的动这位、这位……”
“嘘。”
韩东文竖起一个指头放在唇前:“您说些什么梦话,我……我们自然请不动,但只要知道这位大人的行踪便够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