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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身边人就应当是自己人。
门外的两个侍女听罢,互相颇有深意地对视一眼,一齐点头应喏下来。
既要传谕,二人自然不敢耽搁,留下一人守于此处,另一个侍女则暂告退,折返回迎春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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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宫中。
往常的休息时间,小红豆也不曾习惯和其他宫女交得太亲,平日无非一同在迎春宫中用用晚饭,再听听米娘娘讲次日的安排。
晚饭并不能吃得太饱,倒不是亏待她们,只是若是吃得饱了,人就难免容易困倦。
做下人的,总是一定要机灵些。
此时小红豆正在房中呆着,宫女们的晚饭用得要晚些,她面前的小桌上点着一盏小灯,桌面也铺着一张信纸,正打算给爹爹写一封信去。
倒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说的,只是报个平安——先前遇刺的事情当然不会说,不但说了会让爹爹更担心,也是因为做宫女的自觉。
这可不是自己的事,这是圣上的事,她若是泄密,那就太失职了。
更何况,谁知道信笺寄出会过几个人的手,经过几次检查?
自然也就只能说些不咸不淡的事,臂如泗杨的天气晴好,还未下雪,自己在宫中过得不错,蒙圣上的恩典,也交了一些朋友,并不孤单。
写到这里,她停下了手里的笔,叹了口气。
的确还未下雪,自己也的确受殿下的照顾。
可她倒并没有许多的朋友。
她性子本就不是特别亲人的,又是新进宫的妹妹,做事总要合规矩礼让其他姐姐。
自入宫以来,其他人见了她也不过就是客气一笑,点头而过。
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
但自己学完了规矩,当值伺候殿下之后,突然就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模样古怪了许多。
她当然不知道,背地里有许多说法,有人说她很得圣上宠爱,单是因为心疼她,就免了宫女侍寝宽衣的规矩。
更有人说,这与圣上之前兴起临幸的那些宫女没什么两样,指不定哪天就让圣上玩废了,到头来所有宫女也都得牵连着受气。
宫女其实当真是件好差事,吃宫里的,用宫里的,每月也有不菲的月钱,许多宫女总是想接着干的。
但前提又是不要让韩东文看上,让韩东文看上了,指不定要遭什么殃。
很多人总是又想接着做宫女,又生怕韩东文重又把目光投向迎春宫的,她们巴不得能轻轻松松在宫中过日子,攒了月钱,等年纪到了回乡,就有不错的条件,也能做自己的营生。
也有的宫女心眼大些,是爱做妃子的梦的,如此她们便更厌恶小红豆这样的姑娘,总是占了殿下的时间,属实该惩罚一下的。
于是她们对小红豆就几乎都会不满,见了面便连头都不点,笑也不笑了。
“小红豆,你干嘛呢!”
一位宫女敲了敲小红豆的门,她赶忙搁下笔,听出这是那位池涵清的贴身丫鬟,陆思思的声音。
几乎只有她对小红豆还算亲密,但小红豆也并不把受的这些苦说给她听。
毕竟,有人对自己好,已经很难得了,怎么能要求别人再多在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