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人。
即便如此,她抬起手来要将池韩阳从半空中整个人绑过来时,重阳冠也已经在他头上燃烧了一两秒。
一两秒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头顶火焰犹如岩浆一样倾落燃烧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死上太多次了。
更何况是池韩阳这么一个没什么人认识的小卒呢。
她不关心。
但她知道,面前的杨楚然已经是叛军,也知道柳承背后是姓文的国金司老狐狸,那个西亚叛逃到血港的疤脸女人更不用说。
所以即便如此,那个无名之辈的尸体她也志在必得。
“嗡——”
一声沉重的低鸣声传来,江宁蕴惊讶地看到自己召出的两段枝干在即将触及那个燃烧着的“火人”时一下子停滞了,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碍着枝蔓的接近。
但江宁蕴毕竟是江宁蕴,毕竟是总司。
她秀眉微蹙,一丝寒意掠过眼间,手腕微微一抬,立刻有更多的藤蔓蔓延开来,向着池韩阳的方向延展而去。
捆住了。
藤蔓将沐浴着火焰的池韩阳牢牢绑死,两束枝丫已经要去取他头顶的重阳冠!
“吼啊啊啊啊啊——!”
杨楚然发出一声怪叫,猛地向前冲来,身上的灵力气压暴涨,直逼池韩阳加速。
剩下的几人看到江宁蕴捆住了池韩阳,自然也不会作壁上观。
“泗蒙人!”
古雅怒喝一声,左手直接一爪子掐紧了右手小臂上,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指甲刺进皮肤里。
随着她手臂狠狠一发力,大片的皮肤被撕扯开来,淋漓的鲜血燃起锈火,在她掌中俨然凝成一柄血刺,朝着池韩阳猛冲而去。
“马良造物良鹏!”
在她身侧的柳承脚下的墨色巨鹰也奋力一个振翅冲刺而来,它突进的方向也确实有些以外的暧昧不清,实在很难说是为了阻挡古雅的进攻,还是直奔江宁蕴而去。
一丝冷笑爬上了江宁蕴的嘴角,她眼神变得漠然,左手一抬拇指掐在中指位置。
“当真昏了头,连国法总司也不放在眼里了?”
江宁蕴的声音少见地变得威严而充满威胁。
“十四年。”
她低声念了一句,抬手朝着已经瘫烂在地面的杨发财隔空抓了一把,一道耀眼的白光径直从杨发财的尸体上被吸了出来,变成一条长线被握在了江宁蕴手中。
“退下!”
江宁蕴的怒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手里的光华散去,俨然是一柄藤蔓凝结成的荆棘长鞭。
“啪——!!”
随着她的喝声,长鞭直接在空气中抽打出雷鸣一般的响动,即便没有抽打到任何人的身上,单单凭借凛冽的风势也一下子就将包围过来的几人全都震开。
只一鞭子的风势竟就让他们踉踉跄跄地在半空失了衡!
捆住池韩阳的藤蔓越来越紧,如同一条装饰着花瓣的巨蟒。
江宁蕴手里提着鞭子,环视着被击退的几人,显得冷漠、高傲。
“国法总司大人,此处是为战阵,我国金司与国法司之间何故兵戎相向?”
柳承那孩童的面孔此时也显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与阴鸷。
江宁蕴微微侧头看了看他,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柳承大人,宁蕴尊您为长辈,但若是国金司要在这千钧一发的卫国战场上干扰国法司,宁蕴作为总司恐怕不能不管吧?”
“干扰?这从何谈起,大家不都是为了护好仙礼,也为护驾么?”柳承逼视着江宁蕴。
但江宁蕴的气场似乎没有被减弱半分,轻描淡写道:“若果真如此便最好了,国法司能够护下仙礼周全,不劳国金司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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