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所致,令张掌门和他的次公子一并患了肺疾,也让池妃娘娘从旁观摩。”
“但池妃娘娘一双慧眼,号脉观相,便得出结论,张掌门和他的儿子是受人下毒所害!”
“庄主池定连忙复诊,再三检验过后,你猜怎么着?果然如池妃娘娘所断相同,这张掌门和他的儿子并非肺疾,而是被人下毒,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不单如此,池妃娘娘非但诊出下毒,更是将何时下毒,用剂几何都分析的一清二楚,让张掌门很快便查出下毒之人,你说,这等医术,不就是神童!”
众人哗然,纷纷感叹还有这事。
宗门之间各式恩怨,从来都是故事的好材料。
“后来呢?是谁下的毒?”
有人提问,那国法司官兵不悦一瞪:“谁下的毒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在跟你们说池妃娘娘?”
话题很快吵吵嚷嚷地转移到了别处。
韩东文听得倒也有兴致。
他从前单是知道池涵清是那个不堪瘟君欺凌,最后毅然拔刀的劫数,却不清楚这么细节的故事。
如此看来,本来一心想要钻研岐黄之道悬壶济世的池涵清,被她爹池定送入宫中当作政治筹码,瘟君又那般对她,这才闺怨愈加深重。
现在……
“现在应该好些了吧。”
韩东文抬头望向秋水山庄临时的诊房,许多五城的灾民在那里拥簇着排成了长龙。
自己为了避免被她刀了的结局,除了必须的时候,便基本不轻易招惹她。
而池涵清不管是想要救治波塔,还是希望随秋水山庄出诊,韩东文都一概挥手放行。
按他所想,你就去好好发展兴趣爱好,别琢磨如何把寡人宰了便是。
如此安排下来,韩东文只希望自己能安全一些。
倒也不只是安全。
对池涵清来说,原本噩梦一般的宫中生活,便是在数月前起了变化。
殿下不再以自己出气,也不必如同从前那般,必须为了顾全国兵司的大局而忍受暴戾的对待。
相反,殿下待自己和善得紧,连平日自己给殿下烹的养生药羹,都被殿下严肃勒令不得再这样操劳,交给御膳房便是。
为何这么周到,她想不出。
而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殿下居然也十二分的支持。
她觉得心里有些庆幸。
也很感激,感激茵妃娘娘去做了这大妃。
殿下为什么突然变了,她想不出。
但自己的婢女陆思思提过几句,殿下性情骤变之时,正好是那后来当红的宫女入宫面圣的时候。
对那位小宫女,若真是因为她,殿下才性情有变,池涵清也觉得很感激。
这样想着,她打起了精神,望向自己面前的下一位病人。
殿下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那便更应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脉象平稳,但很虚浮……”
她一双晶莹温润的手指,毫不介意地搭在了面前老妪满是污泥的腕子上。
本应该是以手巾相隔,不容她触到这般污秽的。
但这么多的病人,哪来的功夫?
本应该,本应该,她本应该在泗杨宫里享福的,还不是来了!
不该顾那么多。
讲究这些,是为了保持她这位娘娘的玉洁高贵,是为了殿下。
而殿下想必是能理解的。
池涵清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专注而严肃地望着。
流民当中,为何这么多人病症相似?
全都是饿出病来的——这是秋水山庄一众大夫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