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商使面前,扫视着他们的面孔。
留下角落中的展玉怀,万般的不解。
桌子,该死的桌子,耍这种小聪明!
那么届时,驶出海州港的四条船,该对哪条船动手泗蒙自然便清楚了。
他们一定会动手。
事到如今,商船已经不再是商船。
商船已经成了血港与泗蒙之间紧张氛围的风信,泗蒙不肯花钱买安定,那么血港一定会有动作。
商船平安归航,则此国与泗蒙再无瓜葛,血港对泗蒙发难之时,也一定会撇清关系。
而泗蒙也决计不敢对所有四国动手,他们吃不住。
有杀有舍,放掉的商船才能体现善意,而已经决意与血港站队的,自然而然留不得。
他们一定会动手。
展太一的眼光如鹰一般扫过面前的三人,片刻过后,将手摊开。
“列位,血港相信大家合作的诚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此番出港,若是遭遇泗蒙出手威胁,相信投票留在泗蒙愿意合作的两人绝不无辜。”
三个商使不约而同地吞了下唾沫,听着展太一要说的话。
“若列位投票问心无愧,不如容我定个规矩,倘若届时泗蒙举兵威胁,安然无恙者,也必定不能全身而退,这想必无人会反对吧?”
他的牙狰狞地咬着,握着手中的短刀。
还不招?
还不坦白?
还当我不明白泗蒙皇帝的诡计?
可以啊,那就把你们一起捆住,全都拖下深水!
背叛血港的代价,你们吃不吃得住?
气氛如冰一般的寒冷。
过了很久,他们点了头。
“手。”展太一言简意赅。
三位商使伸出手去,摊开手掌,虽然脸上并不算情愿,但似乎并没有其他方法。
展太一拿起自己手中的刀,竟然就往三位商使手中扎去。
祖陵国的乌喇特与白鹰的马拉塔尼奥还好,吃得住这疼痛。
那位奥利玛的大胡子哈丹显然不是什么强者,疼的直哆嗦。
少卿,他们手中被刻上了一只血淋淋的船锚图像。
“血港规矩,叛徒便要送给海神的宠物做食粮,死后久居冥河,不得解脱!”
展太一将短刀收回刀鞘,冷眼看着面前三人。
三条船驶出公海,只要泗蒙出手,没被泗蒙攻击的船,也势必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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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
韩东文静坐在桌前,查阅着剩下的奏折。
文永兴坐在他的对面,许久没有出声。
“殿下妙计。”
半晌,他开口。
韩东文抬头,眨了眨眼睛:“老师说什么?”
文永行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的弟子,语气疲惫而欣慰:“以水油木桌面留痕,看出四国商使心意,殿下的想法,确实要殿下才想得到。”
也只有他这么做才显得正常,换做太书阁,哪来的胆子把这等大礼器作为餐桌报废。
只是这样做了,少不得被不明就里的人再指昏庸铺张,穷奢极侈。
“学生不明白老师所说。”
韩东文低下头写字,不看文永行。
文永行一愣,心有不解。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老臣已命人拆销了桌椅,殿下无需担忧。”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文永行不但知道了韩东文的打算,也愿意替他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