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后,导游就和他们分别了,之后一切的安排都是他们自己来。
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秦空远是病人,汪宁渊和陈旭阳不可能拒绝。
“好。”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去看莫高窟,进入熟悉又陌生的九层塔,进入黑暗的石窟之中。
不同的心境,就有
不同的感悟。
秦空远听得比谁都仔细,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不屑让他错过了好多。
洞窟内脸上带笑的阿难,怒目圆睁的力士,双眼半睁半阖的菩萨,双目慈悲的佛祖……
秦空远看着看着,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但他什么也没说。
汪宁渊隐约觉得秦空远的情绪变了,人也没有之前紧绷在那。她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用佛家话语来说,这算是顿悟……?
其实不光是秦空远,汪宁渊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在离开九层塔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不舍。
在回去的大巴上,汪宁渊几乎是不停歇地把诗写了出来,像流水一般。
【拨开历史的尘沙/来到九层楼的脚下/那里黄沙弥漫/飘散着/千古而沉默的/回响
推开厚重的门/映入眼帘/灰黄色的土与/浓彩色的沙/那一瞬/我好似看到/千年前的僧侣/在此/认真地/描绘他们梦中的模样/在那里/不止金光与高墙
跨时间的流淌/带来许多变化/褪去色彩/褪不去/曾经的企盼】
汪宁渊写的诗向来不长,也不标准,甚至带有一种意识流,可陈旭阳看了总会追问她会不会坚持写诗。
“有个诗人同学很酷诶!”陈旭阳期待地看着她。
秦空远也说,汪宁渊,你是个天生的诗人。
汪宁渊被两个朋友的夸奖弄得脸红,虽然她在看到自己写的诗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但她知道,她和真正的诗人比还差得远。
可是她还是好高兴。
秦空远认真地说:“辟邪,你知道吗,你在这里写的诗里带有韵律,我觉得这就是卫老师在课上说的浪漫主义。”
汪宁渊想,我不浪漫,是烂漫。
可秦空远好像什么都没察觉,陈旭阳喝着路上买的杏皮茶,两人夸完汪宁渊后又像什么都没说一样,聊着属于男孩子之间天马行空的话。
汪宁渊不在意,她在写这个留给他们友情最后的纪念的剧本。毕竟,迟早要分别,那就得早早给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汪宁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