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是从甲寅山的上方急射而来,尖锐扎人。
刺破何断耳臂膀的箭矢,跟插在我眼皮底下的箭矢,分别来自不同的方向。
也就是说,向我们动手的绝不止一人。
它能射过来,哪怕是用了望远镜,可绝对离我们不算太远。
也就在这个山底下,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
要想逃生,光逃是没用的,必须得想办法动手。
按照老道长所说,甲寅山是长风道人所在的地方,西方、南方、北方,都有他的凶煞。
要是依我看来,这个甲寅山,也是长风道人动了后手,让凶煞都来了这地方。
那这么说来,射出弩箭的,也是凶煞?看書喇
也不是不能对付,我手上的哭丧棒举了起来,猛的插在了泥泞地上。
“徐叔,何叔,来我身边。”
徐文申狂奔了过来,何断耳也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靠近了我的身边。
等到陈老爷子、刘老爷子也靠近了以后。
我咬了咬牙关,这次只能赌命了!
一切事情,我都抛之脑后。
生死关头,要是越怕死,反而越容易死。
我从青麻布包里头拿出来了镇赊符,一手拿起来了盛满黑狗血的瓷碗,将它往地上一摔,溅起来的黑狗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胳膊、手。
镇赊符也被染红了。
我咬着牙关吼道:“来啊!”
“弄死我,今天不是我死,来日我一定弄死你!”
我嘶吼着、咆哮着、疯狂着!
离开了这座甲寅山,刚走到山下,本以为这次已侥幸从悬崖边拉回来了自己的命。
可一支箭矢当头而来,插入了我的胸口当中。
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危机感。
我想要去挡,可它太快、太急,我根本挡不住,他直勾勾地插入了我的胸口。
疼痛。
这是我最后一个感觉,便来不及的昏倒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了断了脑袋的父亲,还有背着青麻布包的爷爷。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我。
“罗初九,你忘了罗家家训吗?”
“没亡!”
我身体一个激灵,就要辩解。
父亲却微笑地朝我点点头,称赞道:“很好。”
我这一瞬间,就热泪盈眶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感受到有人拔掉了我胸口的箭矢,嗅到了生理盐水的味道。
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
徐文申、刘老爷子,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看见我睁开眼睛,刘老爷子忍不住大笑,手拍在了我肩膀上道:“小子,我就知道你他妈不会死!”
这一下,令我胸口的伤痛又扯了扯,差点没给我疼哭出来,忍不住说道:“刘老爷子,你差点给我真拍死!”
“放你娘的狗屁,你从阎王爷手上捡回来了一条命,还想死?”
“医生说,你这一把箭矢的力气,比何断耳身上的小了至少有一大半,这都让你命悬一线了。”
“但凡有一半,你不就死了?这不是让你捡回来了一条命,是什么。”
“何叔没事吧?”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刘老爷子嗤笑一声说道:“姓何的能有什么屁事儿?胳膊被射了一箭而已,拔出来就没啥事儿了。”
“倒是晁方,裴火旺给他扛回来了,差点命就没了。救活了,不过腿也截肢了,以后是别想再吃八仙这碗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