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下来,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
兔死狐悲,褚平死了,我再回去新川市,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跟他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有大恐惧。
不怕死的人很少,褚平这老道士,无亲无故,也在这么大岁数,才敢不惧怕死亡,走了这一遭。
我才二十出头!
薛小雅、奶奶,都还在等着我,我不想死。
哪怕要给陈曼曼报仇,要还新川市乾坤晴朗,也要细细谋划,绝对不能急于求成,反而误了自己性命周全。
褚平的死,我也得琢磨明白。
这么一过,就是七八天的时间。
褚平的事情,我始终是想不通,也不知道这老道士对我有什么帮扶。xyi
偶尔空闲时候,我甚至都在想,这老道士褚平,该不会就是找死去了吧?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多缘故,他就是害死了我父亲、爷爷,心里愧疚,所以自寻死路去了。
后来一想,这些道士对褚平都颇为尊重,这么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死。
这就让我焦头烂额了起来,七八天来。
我在这终南山楼观台,过的日子越是寡淡如水,我心里就越是愧疚、惶恐不安。
直到这一天,天色欲晚,红霞卷着云雾,伴随着西北风的呼啸,仿佛一片火海般卷着,烧向了东南方。
我看的有些痴了,那是新川市的方向。
“初九。”耳旁忽然有人喊了我一声。
陈老爷子枣红的脸色充斥着怒火,他丹凤眼竖了起来,好似怒目金刚一样,气的牙齿摩擦,发出嘎嘣地响声。
“怎么了,陈老爷子?”我心底里头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焦连成,简直是个畜生!新川市吃死人饭的,快要被他整的绝了!”
“怎么回事儿?陈老爷子,之前怎么没有人跟我讲过,你慢慢说。”
"焦连成仗着能够折腾凶煞,阴宅先生堪舆坟茔,他就去捣乱。新川市阴宅先生本来就不多,被他折腾了几下,都伤的够呛。"
“新川市现在阴宅先生,逃的逃,走的走!都没了!”
“焦连成做事儿,比偷寿老人还要狠辣。阴宅先生没了,他坑了不少新川市的人,这些人也都是可怜人。”
“哎,再这么下去,新川市的诸山,就都成了阴山了!”
焦连成,居然这么心狠手辣!
他是为了向自己身后的人,摇尾乞怜,毫无良心!连人命都不顾及了!
“回新川市!”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陈老爷子丹凤眼睁圆了,他惊道:“初九,你不是要谋而后动?”
“为了活命,我可以不闻不问,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可我不能看见,我的家乡。我的后代子孙要生活的地方,成了一座座阴山,倒处见凶煞。”
“我不信宿命,也不信我罗家人就必须一个个惨死在新川市。就一条命,我要跟他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不同意。”
徐文申不知何时从屋舍里头走了出来,他西装革履,光头锃亮地发着光,手像是抹油似得往头上擦了擦:
“要是你死了,罗家连个子嗣都没了。还搏个屁!这事儿确实不能不管,我们几个去。反正他妈的烂命一条,今天就一个我,就有无数个我,我就不信,拿它们没办法。”
何断耳也挎着锣鼓走了出来说道:“初九,徐文申说的对!你就待在终南山楼观台。”
“小子,我们要是真死了,你记得选个好的阴宅坟茔就行了,你罗家连个崽都没有,还折腾什么?”
徐文申、何断耳、陈老爷子、刘老爷子。
一个个争先恐后,他们却不允许我踏入新川市。
“不要争